■文/本报记者邢晓芳
“中国演出的《天鹅湖》可能比俄罗斯还多。谁都跑到中国来演《天鹅湖》，为什么不演别的？因为《天鹅湖》赚钱！”昨天，在国内首次举办的艺术管理CEO峰会及上海音乐学院艺术管理论坛上，身兼国内数个乐团和剧场艺术总监的指挥家余隆忿忿地指出：“如果忘记艺术至上的原则，而以‘一夜暴富’的心态做演出，以商业利润为最终目的，将会毁了
中国演出市场。”
该论坛作为两岸三地高规格的国内艺术管理CEO峰会首次莅临上海。为期4天的峰会由五场专题讲座、两个主题研讨会和顾问团会议三部分组成。昨天下午，在名为《从音乐节看国内音乐生活的有效管理及弊病》报告中，言及北京国际音乐节创办9年来的成绩和艰辛，尤其是当前国内严肃音乐在市场经济环境中的发展，余隆激动不已，屡次扔下讲稿。
余隆诊脉：演出市场太重商业利益
“你们(艺术管理系的学生)将来想做什么？如果是想通过演出成为富翁，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去了。”余隆昨天的开场白就毫不客气。在长达2小时的报告中，余隆对中国演艺专业管理者匮乏，演出行业从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演艺市场虚火旺盛进行了逐一批评。这位出任北京国际音乐节艺术总监长达8年之久，同时身兼中国爱乐乐团、广州交响乐团和东方艺术中心三个艺术总监之职的指挥家认为：“一个一流的音乐节、乐团或者剧场，其艺术架构与管理必须是艺术至上的。我坚信，艺术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不是商业利益，否则我还做什么艺术总监，我还不如回乐团去敲我的定音鼓。”
余隆开方：通过专业管理运营解决
在谈及演出市场“痼疾”高票价问题时，余隆表示，在艺术家眼里，动辄数千元的演出票就是“谋杀”，是让观众远离高雅艺术的一种“犯罪”；但在艺术管理者眼里，这必须要通过专业管理、专业运营解决的问题。如今北京国际音乐节的整体运营方式为政府拨款、企业赞助和票房收入各占三分之一，而余隆认为对一名成功的艺术管理者而言，协调好演出商、赞助商和政府关系同样重要。
多年前，柏林广播交响乐团在我国举行的一场音乐会正在演出贝多芬第三，余隆在后台被一位负责人拉住说：“领导觉得曲子太长了，你下半场让他们换民歌吧？”当时差点晕倒的他想了想之后回答说：“您去汇报一下，就说实在找不到我，曲目没法换哇！”余隆表示，举这个例子不是想指责别人的音乐修养，而是说好的艺术管理者必须努力在现有环境下坚持艺术理想，千万不能放弃。
找赞助是演出商面临的一大课题。一次，余隆和一位重要客户谈演出赞助问题，无意间听那位企业老总说起读中学的儿子难以管束，就说：“您更应该支持我们的演出了，听古典音乐的孩子很少有学坏的，他如果爱听歌剧就肯定不会去吃摇头丸。”他认为，赞助商要的肯定不只是一张收益分析表，“SONY或者Audi不会指望做演出赚钱，你必须让他们知道演出项目背后的深远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