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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游牧文明吼一吼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5月16日10:58 今晚报

  2000年,郭雨桥从机关出来,踏上了奔赴新疆的西去列车。他赫然在名片上写着:“在牧民家中坐一坐,在大自然里走一走,为游牧文明吼一吼,在历史遗址上想一想。”上面有冯骥才的题词:牧笔高原。他在新疆阿尔泰地区走了一个半月,小试牛刀,获得成功,信心大增。2003年大刀阔斧,二次入疆,走了两区九县,108天。2004年,他干脆在新疆过了春节。

  郭雨桥走过的很多地方牧民们都不知道他是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们都亲切地称呼他的蒙古名字艾吉姆。郭雨桥总是左手拉一个带轮的皮箱,右手拉一个行李车,车上捆着一个衣服包、一个杂物包、一个三脚架。背上背着一个伞兵包,包里是怕压怕震的摄像机与照相机。他就是以这样苦行者的形象,定格在蒙古人的心目中。

  郭雨桥的旅游是苦的,却自称“甜旅”,因为他是志愿者,他喜欢这里,热爱这里的生活,这里是他修养身心的最佳选择。郭雨桥到了新疆,很快学会了卫拉特方言与托忒蒙文。每到一个新地方,不到一月就成了“不问酒肉不问路,进家都是蒙古人”。

  郭雨桥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物,采访的时候,所有的文字、照相、摄像、翻译都是他一人承担的。他的采访是全方位、立体式的,包括衣食住行、婚丧嫁娶、地理环境、历史变迁等诸多方面无不涉猎其中,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郭雨桥强迫自己必须要这样做下去。

  蒙古民族的许多民俗和工艺,不像汉族,能找到详细的文字记载,但它在民间的传承中却没受到过多的冲击,几乎可以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这是蒙古族民间文化的一个特点。比如古呼日,《蒙古秘史》曾经记载用它做过容器。到底怎么做的,书上一直没有记载。现在市场上给游客卖的皮酒壶,样子虽然好看,里面却另外装了一个容器。如果拿掉这个容器,酒就会马上漏掉,不几天酒壶也会变形。而真正的皮壶,里面什么也不放就能装酒,不仅不漏不坏,还能使用一辈子。它有13道工序,制作工艺复杂。缝合就有两层,里面的一层,是把大畜的筋在木碓里捣成糊状,再抽成线,用这种线缝成的。外面的一层,是用驼毛捻的线缝的。因为这些活性物质,能随着液体的出入膨胀收缩,渗漏的问题解决了。又通过定型和21天的烟熏,把皮物装水后容易变形和撑大的问题也解决了。对畜产品的了解和运用,蒙古民族达到了科学和精深的程度。蒙古的器物用具,都有这样一个特点,乍看简单,做起来却难度挺大,功夫很深。尺寸虽然要求不太严格,匠人凭着自己的感觉做去,个体差异较大,富有神秘感。而且极其简单、巧妙、科学,不多加一件东西,特有游牧生活的印记。

  一个游牧世界的汪洋大海,就这样在郭雨桥的面前展开它无限广阔的地平线。他是在文化寻根,他是在草原取经。他走的地方越多,越能发现一些新东西。越感到这里有看头,有写头,有钻头。他差不多每天都处于一种发现的亢奋和紧张的采录状态中。4年过去了,他借助现代交通的便利,走了一县又一县,走了一村又一村,路迢迢水长长,113000华里的总行程,像一条长长的纽带……郭雨桥觉得自己的能力太有限了,该有更多的人到这块美丽的地方来,开拓这块青涩的处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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