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筹备了数月的“大地之子———梁斌文学艺术展”终于在北京炎黄艺术馆与广大观众见面了。梁老的生平,梁老手写的文稿,梁老色彩明快以及充满了激情的书法和画作,均展现在了观众面前,让所有在场的人觉得,也让记者觉得,梁斌并没有逝去,他始终与我们在一起,谦和地笑着。
仿佛还是昨天的情景。
那是我第一次到梁斌的寓所去采访。那天下着小雨,是淅淅沥沥的那种小雨,让人惆怅。我给梁老打电话,说我要去。梁老那时还不认识我,可他说,你来吧,带上雨衣,路上注意安全!还说,我正在写一幅字,一会儿送给你!我说我怎么敢要您的字呢?咱们可是连个面也没见过啊!那天,梁老不仅送了我一幅字,还请我吃了饭,是在家里。我记得很清楚的,他先是让家人上了一些小菜,然后又上了一碗红烧肉。他夹了一小块儿肥肉吃下去,说我不怕的,然后便看着我说,这可是红烧肉啊,我老婆———你散大姐不让我吃哩,我都快馋疯了!我就笑,说,别听散大姐的,肉还是要吃,但要有节制。随后,我们便谈起了文学。梁斌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是战士,同时也是农民的儿子,咱们现在吃肉的时候,我想的仍然是他们。农民吃不上肉,我也不能吃哩!
后来人们大概都能吃上肉了,而梁斌先生却去了。可他从始至终,脑子里装的并不是吃肉的问题。于是我就想起了上个世纪,他省吃俭用,并且卖掉了珍存的古董和自己的画作,为家乡捐款50万元,建了一所小学。这些事情,他至死也没有说起,连家属也不知道。事过多年之后,还是当地的校长与记者提及此事,才真相大白。
作为一个记者,对此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记录。
于是,我就记录下了这些农民的声音。
这是来自梁斌家乡的声音。他们都是农民,可他们说得实在。他们说,老梁这一辈子,全想着别人了,尤其是我们农民。我们也没什么可表示的,除了蒲草和谷穗,也就是这把他在小说中描写过的大铡刀了,今天我们把这个文物献出来,也算作一个历史的见证。我们早就说过了,梁斌属于那个时代,更属于我们农民。本报记者周凡恺
责任编辑:闫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