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怪状
丹妮
因颈下生了一个大似蚕豆的粉瘤,痛且有碍观瞻,我于是去看医生,医生告知要做个门诊小手术切除。
手术台上,一钟头内,我在手术隔离布下,再清楚不过地听见如下对话,原话如此:
“把这块皮肤切下来。”“这是囊膜。”“就这样切可以了吗?”“可以,我口略开大点,你可以看得更清楚。”“都切干净了吧?”“差不多吧。”“这里没有切干净吧,这儿还有一个什么东西?”“不,这是一根神经。”
我忍不住了,说“你们的对话太恐怖了。”医生不悦道:“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干吗要听!”
我只好不做声,心里真盼望有大剂量麻醉针让自己昏睡过去,什么都听不见就好了。
开始缝针,感觉自己的皮肤有尖锐的东西一针针穿过,麻醉开始醒了,这时每一秒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偏偏这时听到第三个声音在说:“你这个针怎么这样缝,针脚太粗了。来,我缝一针给你看,你再缝最后一针。”
这时麻药作用已开始消失了,最后两针,我在呻吟和冷汗中度过。
从手术室出来,老公见我眼泪汪汪,问:“很疼吗?”“不是很疼,是很恐怖。”我哇的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
拆线那天,护士惊呼:“哎呀!这是怎么缝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拆。”拆完线,她嘱咐三天后可除掉纱布,自由行动,比如洗头之类。三天后,我除掉纱布,脓血流了出来,伤口竟然全部裂开。不得已,又打针消炎,再次缝合,如此这般折腾了三个星期,花了2000多元。
在医学院工作的老公一跺脚说:“我本来以为门诊小手术是小事,所以没有找关系,看来,以后小手术我们就把它当大手术对待,大手术我们就当特大手术对待。”
(本版插图康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