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来世有缘还叫你爸爸》就是刘忠虎自己的电影。尽管他的名字仅仅出现在领衔主演那一栏里,但从前期写剧本、找投资、找演员,到后期搞发行、搞宣传,刘忠虎都是一根主线。
他可以毫无愧色地说,没有他,就没有这部电影。
正是如此,这部电影成了刘忠虎的一个孩子,他屡屡用到了“成功”“胜利”这样的词语,并且一再地向身边人发出邀请:去看一看吧,真的不错,我看了七遍哭了六遍……
作为一个杭州响当当的主持人,刘忠虎在杭州拍电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人和,用他的话说,“全靠朋友帮忙了”,这些朋友是他在杭州工作二十年积累下来的人脉,找钱找剧本找人马找演员,一切他都接下了。
但这并不是常态,刘忠虎说,仅此一次,绝无下回。他真正想做的,只是一个演员,他只想操演员的心,不想当什么制片人。
一种情感我喜欢电影,一定要把事情干好
尽管只能在领衔主演那栏里找到“刘忠虎”的名字,但事实上,刘忠虎干的是制片人的活,处处都是他冲在前面。
经过这一年多,刘忠虎提起这事,只是说:“我太想把这事干好了。我在这里地头熟,没人比我合适,我能做的都做了。”
把这事情干好,缘于他太想当演员的心。金话筒主持人、全国城市电视台十佳主持人……这些头衔还不够。话剧演员出身的刘忠虎早就想回归到演员的身份了,现在主持机会多让给年轻人了,他有时间来找回自己喜欢的职业。
还有个理由要把这事情干好。去年7月,他评上了“杭州市文化突出贡献奖”,那就该为杭州做点什么事情。他马上想到,要拍一部电视剧,既宣传了杭州,也满足了自己的梦想。
这个跟杭州有关的剧本,一写就是三次,前两次是电视剧,写完了却觉得不合适,没到位。要把事情做好,就要敢于否决。直到第三次,刘忠虎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电影本子,一个发生在西湖上的感人故事。
特邀来的曾志伟请假赶到杭州,剧组却没钱开机,只能让人家回去。当时刘忠虎的窘迫就是没有钱,也借不到钱。他四处找人,给他们看大纲,一觉得对方有意向,就送剧本过去。但都没下落。
逼急了,刘忠虎打起了自家住宅的主意,拿房产抵押贷款。还好,老婆通情达理地说:“做事情,总是要付出点代价,担点风险的。”电影拍完了,老婆看过片子,只是说,当时这么做,值。
一种坚持没钱,我抵了房子也要拍
拍摄资金一直没有到位,这大大出乎刘忠虎的预料。预算只有200万元,但事实上,刘忠虎跑了三个多月,发现不好办,没有人看好杭州人拍的电影。事实上,全国电影一年下来拍了300多部,能进电影院的才几部,投资拍电影就是把钱往水里扔,哪个傻子肯这么干。
没人相信杭州的电影,但总算有朋友相信刘忠虎是个好人。听说刘忠虎抵押房产后,有位朋友借了他100万,算是一份生日礼物,在刘忠虎生日那天,打进了他的银行账户。“我可是写了借条的,那算是借给我个人的。”刘忠虎说,朋友相信他能把事情办好,才给了他这个面子。
电影终于在去年10月底正式开机。开机后,刘忠虎的认真劲打动了另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孵在剧组几天,认为此事大有可为,出了资。拿到钱,刘忠虎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赎了回来。
采访的时候,刘忠虎坐在沙发上,他五岁的小女儿娇滴滴地靠过来,他伸出大手拍了拍女儿的头。沙发的另一边,地上就放着几大卷拷贝,还没送到电影院里去。讲着讲着,刘忠虎几次伸出手去,像拍女儿一样拍一拍地上的拷贝,那是他的另一个孩子。
一种信念有他们的眼泪在,票房不会差
拍摄过程很顺利,刘忠虎笑着说他们简直有点“呼风唤雨”的感觉。曾志伟来不了了,推荐了午马。几个非专业的小演员也很得力,一说哭,眼泪就下来了。
电影是拍完了,但这才是起点,一制作完毕,刘忠虎又开始为这个“孩子”奔走,“刘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总不成吧。
花了20万,刘忠虎买下了这部电影的浙江发行权,他还选择了一种非常独特的放映方式,租下翠苑、庆春、西湖、新华、UME五家影院的影厅,从6月15日开始,每天晚上都有两个厅放两场。
票房会怎样?刘忠虎的答案是“很有信心”。有两件事情促成了他的这种信心,一是片子在上海电影技术厂做后期,同期制作的有《理发师》和《血战到底》,做字幕的大姐边做边哭,说我们这部最具可看性。二是片子到电影局审片,审片组12位专家审哭了9位。
在中国,做电影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忠虎这次完成了《来世有缘还叫你爸爸》,尽管嘴上一直说没觉得多困难,但回忆起那段时间,他的脸上还能看得出那份焦虑。最明显的一点是,他再三发誓,再也不会像这次这样全面介入一部影视剧了:“我喜欢单纯地做演员!”
正像他一直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杭州很少有人肯花这样的工夫拍一部电影,我有能力又有兴趣,做这样一部电影,这样的尝试还是有价值的。
这种价值或许在当下还不能立即显现,但对一直探索前进的浙江电影业而言,这样的探索是值得被记忆的。(记者冯泽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