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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係圆嘅”伍晃荣:退休了,也无法离开世界杯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05日09:20 南方都市报

  球爱--中国人和世界杯的故事

  伍晃荣,1962年起到香港商业电台当港闻记者,1975年转职到丽的电视(即亚视前身),5年后当体育记者;1982年再转职无线继续当体育记者,是香港无线电视资深体育新闻播报员,并于2005年6月正式在该电视台退休。伍晃荣以幽默的手法报道体育赛事,深得不少观众爱戴,亦影响了整个香港广播界报道体育新闻的方式。与一名多年从事体育新闻报道的
老者谈世界杯,他告诉我们许多关于世界杯、关于香港的往事。

  在没有卫星转播之前

  记者:你从1960年就开始做体育记者了,能否说说当时香港的足球氛围,当时人们就很关心世界杯了吗?

  伍晃荣:上世纪60年代,香港足球是很巴闭(厉害)的,那时香港足球在亚洲可以说处于领导地位,很多人被选进台湾代表队参加赛事。而在那个时候,香港体育里只有足球和赛马两个项目,足球氛围很浓,记得有一场经典比赛叫南巴大战,如今过了50岁的香港人说起来一定还会如数家珍,当时的球迷是连夜排队买票,人龙从大球场一直排到利舞台,场面非常轰动。

  但说到世界杯,60年代的香港还没能接收到卫星直播信号,人们能真正看到世界杯的直播还是在1969年人类首次登陆月球之后,因为自那次之后,人类才有人造卫星发射直播信号。香港人首次看到世界杯直播,应该是从1982年的西班牙世界杯,从这一届起,无线电视每场比赛都进行转播,但当时转播的总场次绝对没有现在的多。

  记者:能否说说当时电视转播的条件是怎样的?

  伍晃荣:在未有卫星转播之前,我记得是在1974年的西德世界杯上,我们并不能看到

电视直播,只能靠飞机从主办地运录像带过来,所以当时人们所看到的比赛画面,是比实际延迟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的。而1978年的阿根廷世界杯,开始了一种叫“走带”的传送方式,即所有的录像带都集中到伦敦,然后同样由飞机运往世界不同的城市。直到1982年无线电视开始做世界杯转播,一做就做了四届,而操作规模也越来越大,直到像现在一样,将世界杯节目当作一场show那样做。

  直到香港有线电视成立,他们的体育频道都是以足球为主,从1998年的法国世界杯起,一连三届世界杯的香港地区转播权就都被他们买断了,而今年的这一届,应该是他们合约的最后一届了。当时代理体育赛事亚洲区转播权的是一间叫IMG的公司,由于有线电视的出价高,他们还“买鱼头搭鱼尾”地将连续三届的奥运会转播权都卖给了有线电视。

  为工作,不允许同事看世界杯

  记者:你第一次看世界杯是什么时候?当时是因为工作才看的吗?

  伍晃荣:第一次看世界杯也就是在1982年,无线电视首次转播世界杯,而我那时也刚刚进入无线电视工作。当时是既为看球也为工作了,但那时在我们体育组,我对我的同事和下属有一个很特别的要求,就是不允许他们熬夜看球。因为世界杯是一个月的,一个月这么熬下来必定会影响我们白天的工作。不允许看球是为了怕影响工作,但自己也会很矛盾:我明明没有看那场球,却偏偏要在电视荧屏上给观众讲述那场球……所以一直以来,除非自己真的很喜欢那场球,否则一般不会熬夜看。

  记者:你第一次播报世界杯新闻是什么时候?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

  伍晃荣:第一次播报世界杯新闻也是在1982年了,回想起来,觉得现在的记者真幸福呀!现在只需要打开电脑,四方八面的信息都会涌过来,只担心新闻会用不完,从来不用担心缺少资讯。以前每逢世界杯,我们都要为统一球员的译名挠头,这是一件很烦琐的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媒体都有不同的译法,一些稍稍出名的球员还好,最怕是遇到一些像日本、朝鲜这些国家的球员名字,你根本没法译。我记得有一场韩国对葡萄牙的比赛,韩国头7分钟就进了3球,我当时就抓狂了,到处打电话问,跟同事研究了好久,才勉强凑出个译名来。

  记者:有没有哪一届世界杯让你特别难忘的?

  伍晃荣:做了那么多届世界杯,并没有说哪一届特别难忘,其实每一届都是那样过,来的时候有点期望,熬过了以后就会很开心。我记得1990年的那届世界杯,我特地在我办公室的位置背后贴了一张制作得很漂亮的对赛表,当时还为了提高兴致,在新闻部里给同事们开盘赌钱。我每天会在办公室的过道上设一个大信封,上面写着当天接受下注的对阵,每个同事经过,都会写下这场球他们认为的比分,然后连下注的钱一起投进去,就是我们常说的“估波胆”。然后每天的7点钟,我都会准时地做统计,还将统计结果印出一张表格分发给大家,让大家在“兑奖”的时候看看今天谁又猜中赢钱了。快到四强的时候,我还会搞个“四重彩”,就是让大家猜猜前四名的各自归属,而由于在香港法例里,个人利用足球比赛来盈利都是违法的,所以我也不会赚同事们的钱,如果有一场比赛没人猜中“波胆”,我也会将彩金原数返还给大家。

  总之每到世界杯期间,整个新闻部的同事都会特别疯狂,经常有人走过我的位置时就会问:今日开乜啊(今天开什么盘)?让人觉得每届世界杯都像是一个节日。不过现在我退休了,这一届世界杯恐怕就没人开盘了。

  记者:在TVB的新闻制作中,世界杯期间的体育新闻操作与日常有什么不同?

  伍晃荣:香港的足球氛围很好,尤其是在赌球合法化以后,香港人赌球更盛于赌马。在世界杯期间,体育新闻自然是很受关注的一个新闻环节,但我们日常的体育新闻在一次新闻播报中只占约两分半钟,到了世界杯,我常常要跟新闻编辑磋商,让体育新闻延长至三分钟左右。但三分钟也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我们一般不会再做其它的体育新闻了,三分钟里全是世界杯。具体的分配大致是在一分钟内讲述比赛的精华,然后把战果和形势列成图表播出,最后介绍一下下一轮的对阵。世界杯平均每天有2~3场球,三分钟很快就用完的。

  不敢拿国家队来开玩笑

  记者:2004年11月17日,中国队在世界杯外围赛中7比0大胜香港,但还是出局了,记得你在这次的报道中说得比较严肃,不像一贯那样生动有趣,是什么原因?

  伍晃荣:呵呵,这当中的原因我想我不必阐明了。我记得在那场球以后,内地很多媒体都将

国足批评得体无完肤,但我所能说的,就是我并不敢那样做。我也曾有过拿国家队的队员来开玩笑的经历,而结果是遭到了投诉,说我“亵渎国家队队员”。在香港做新闻,每逢碰到有关国家队的都要格外小心,我自己也形成了一种自我审查的习惯,很多时候都不能那样放。所以许多事情都可以拿来开玩笑,但一涉及到国家队的,我都不敢拿来开玩笑。

  记者:还是说一场中国VS香港的比赛,就是21年前的“5·19事件”,当时香港队爆冷2比1赢中国队,这也导致中国队无缘世界杯。还记得你当时是如何报道的吗?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如何?

  伍晃荣:那是1985年的事了,那时我还没开始采用嬉笑怒骂的体育新闻播报形式,当然不会冷嘲热讽了,那场比赛还是很正经地“有碗数碗,有碟数碟”那样报道出来的。至于说自己的心情,就是有点“心凉”(幸灾乐祸地畅快)啦!但这只能代表我个人的心情,因为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国家队每逢来到香港比赛,那些比赛的场面就总给我一种感觉,就是香港的球员好像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对国家队的球员不敢抢、不敢碰,不能出尽全力去踢一场球,所以在那个年代,香港队碰上国家队就总是输。直到“5·19事件”,香港终于赢了一把,当时的感觉当然就是“心凉”了。

  退休后看球,总在想这条新闻该怎么做

  记者:能否谈谈你退休以后的生活?刚放开工作会不会很不习惯?

  伍晃荣:这次被你全说中了!我在去年7月份退休,退休以后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写了一本回忆录,之后就到了十运会,我又应邀回到了前线,到了南京采访,十运会后紧接着就是澳门的东亚运动会,做完东亚运动会后几天,我就直接飞去了美国,与我的太太和大儿子一家团聚,在美国一住就是半年,直到今年5月才刚回来。

  回到香港后,我才真正体验到退休以后的生活呀!因为之前的这大半年时间,我可以说是没怎么停下工作,而在美国的生活也是相当枯燥的,白天盼天黑,天黑了又盼白天,觉得回到香港过的这十来天,才能真正算是退休生活,所以说我现在才开始要慢慢适应这种生活。

  没退休之前,我还常常有占着工作赖着不走的念头,后来考虑到这样占着也不是办法,总得要给后进的人机会,加上人老了,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工作,所以还是退下来好。过了这十几天退休生活,给我一点感触,以前工作时睡到不想醒,总是觉得睡不够,现在退休了,却每天六点多就醒了,我起来上个厕所,然后跟自己说:我那么早起床干什么?继续睡吧!

  刚放开工作真的会有点不习惯的,不知是职业病还是怎么的,现在我每逢看电视新闻,脑子里就会不停地转,在想这条报道应该怎么写呀!有时听到以前同事的播报,还会自言自语地唠叨:“这条新闻不应该这么讲的呀!”“有没有搞错?这样的稿都能出街的?”甚至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打电话回公司找体育组的旧同事,告诉他们今天的新闻不应该如何如何,应该如何如何……呵呵,可能人老了就会这样的。所以退休以后,我最希望的就是能把自己在这一行的经验教给后辈,到各学校的新闻传播系去开一些讲座等等,我觉得这才是人尽其才。

  记者:以前常常因为工作而无法看完一场完整的球赛,退休以后是不是会经常看球呢?现在看球和退休前看球感觉有什么不同?

  伍晃荣:现在有喜欢的球赛也会去看,就像英国足总杯决赛呀,那天晚上我跟两个朋友跑到人家的会所里面,开了一间

麻将房,三缺一不是打麻将,是看球啊!我偶尔还会小赌一把,像昨晚的欧冠杯决赛,巴萨帮我赢了不少呢!

  至于说现在看球与以前的区别,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现在每看完一场球,我就会愣在那里想:这条新闻该怎么做?有人说退休以后就可以真真正正地去看一场球的过程了,我想这只是我的方向,或许以后真的有一天我可以那样,但目前确实还适应不过来。

  世界杯让全城人有了共同话题

  记者:世界杯快到了,今年的世界杯准备怎么过?

  伍晃荣:世界杯一来,我又坐不住了,今年的世界杯会到TVB参与他们每晚的世界杯特辑节目,大概就是以嘉宾的身份坐在荧屏前聊一下球,做一下布景版。然而我最想做的事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对着世界杯中一些有趣的镜头,我在旁边作旁述和配音,这才是我的专长,包括我现在看球,每看到类似的画面,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这方面的东西。

  记者:世界杯在你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概念?

  伍晃荣:在香港,在全中国,从昔日领导人邓小平开始就都很喜欢看足球,我想全世界除了美利坚共和国以外都是这样,我们找不出什么特别的理论去证明足球不是全球最受欢迎的体育运动。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两父子,爸爸很喜欢赌马,但当儿子有一次带他去看了一场足球比赛以后,爸爸就从此不再赌马,而转为赌球了。所以我觉得,足球可以将人与人拉近,每到世界杯期间,全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世界杯,全城的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

  记者:你有自己支持的球队吗?

  伍晃荣:没有。如果说喜欢看的,我会比较喜欢看巴西队吧!记得在两年前欧洲杯决赛后,我写了一篇行文很感性的稿,连同事们都说我为何会忽然那么无限感触,当时我就说:如果世界足球是发展到要靠防守战略去赢球的话,那么以后将很难再叫人肯踏进足球场踢球。但这一届世界杯,各球队的人选跟两年前都相差不大,所以这一届世界杯是否好看,也很难说。

  统筹:本报记者蓝云杨同峰

  采写:本报记者丁淑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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