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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是一个E,天也蓝了,花也香了”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06日10:27 南方都市报

  民国故事

  傅国涌专栏

  吴阶平是燕京大学特别生物系(即医预系)学生,他回忆起母校当年,哪怕是选修课,如邓之诚的“中国通史”、郭绍虞的“中国文学”等,对他也都是一种享受,使他从多方
面得到教益,他更忘不了邓之诚等老师表现出的“中国文人的可贵气节”。

  中国科学院院士梁植权在燕京前后度过了6年,“在燕大第一次上普通化学实验时,给我很深印象的是老师强调整洁,强调基本操作的正规化,至今不忘。老师亲自表演如何清洗玻璃用具,如何拿吸管,如何标定吸管,如何正确读滴管,如何标定滴管,如何使用天平,如何标定砝码等。对实验记录也有一套严格要求。实验记录本上有一栏是‘观察’。观察是科研工作的关键。老师要求学生把做实验时观察到的一切,详细记录下来,如果是成功的,关键在何处,有何体会;如果是失败的,原因可能在哪里,重做时如何改进。从而,培养了我严肃、严格、严密的科学学风。”他忘不了那里的教授,口若悬河,边在黑板上画图、边大声讲解的胡经甫;声调不高,但非常沉着、稳重的李汝祺;给分数不全靠考分、而是考分加“印象”的美国教授窦唯廉……

  梁植权是学自然科学的,可是爱好文学、特别是古典诗词,他一直记得燕园词人自己填的几首词,因为其中的诗句曾引起他心灵的共鸣。他认为一定的文学素养对科学工作很重要。

  杨敏如回忆当年在燕京大学的英文课,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上课的是个外籍老师,中文名字叫谢涵如,他会掏出大手绢擦鼻子,一只手指骨节敲桌子,“老师有一副极好的嗓子,有时他端着书本,在座位中间前后走着,朗读莎士比亚的诗句,我们知道他沉浸在诗中的境界里了。我们用耳朵聆听着,心里默诵着,也沉浸在那极动听极深刻的诗中了。我们也作文,作文纸从中间一折两半,我们写的在右半;左半留给老师用铅笔批改。纸的右上角标着分数。拿回文卷,首先慢慢掀开纸的右上角,心怦怦跳着,倘是一个E,天也蓝了,花也香了,这一天走道都飘飘然的了。”燕园在日寇的刺刀下被迫停课那天,老师正在讲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课就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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