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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旧事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07日11:56 黑龙江日报

  王跃斌

  小时候,每逢端午节,我们都会起大早,到呼兰河畔踏青,采艾蒿,采野花,归来后,再把葫芦系在艾蒿上,挂在房檐下;把鲜花插在瓶子里,再灌上清水,放在立柜上。而后,就是吃粽子,吃鸡蛋,最后是吃饺子。只不过,那时生活条件普遍较低,我们家的鸡蛋要分着吃,每人两个,可怜巴巴的。如是,对于我们来说,过端午节,更大的乐趣是玩,而
不是像过春节那样,盼的是吃。

  那时候端午节踏青,我们总是结伴而行。头一天晚上就约好了,几点几点,到谁家集合,到什么地方采艾蒿。第二天清晨,等不到天亮,就已经起炕了,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破门而出,生怕去晚了,叫人笑话,也怕掉了队。

  那时候,只要一出城,无论是野树林边,绿草岗上,塔头地里,到处都有采不尽的野花,黄的百合,蓝的马兰,红的野罂粟,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的野花,张张扬扬,热热闹闹,铺排在绿绿的青草丛中,氤氲着无法言传的青春,让我们每一次来临,都会快乐出一种莫名的冲动,惊惊喜喜。

  记得一次,走得远些,出城三四里,我们来到了一个叫阳井的地方。那是靠近呼兰河的一大块草地。上边不但有缤纷的野花,更有我们喜欢吃的一种酸浆,叫“大扒皮”。我们就忘情地奔走在这块草地上,寻找着自己的所爱。突然,在我面前十来米的地方,飞起了一只野鸭,扑啦啦地,贴着绿草皮,朝南飞去。我先是一怔,而后,就想到有野鸭的地方,一定有野鸭蛋。果不其然,再朝前走几步,我就看见了一窝野鸭蛋,鲜明在萋萋的野草丛中,白光光,亮闪闪。我快乐地大叫一声,这里有野鸭蛋啊,而后,就蹲下去,拾野鸭蛋。还没等我直起腰,几个小伙伴们已经纷纷而来上,围了过来,趴了下去,一只只小手都抓抢着野鸭蛋。结果,一窝野鸭蛋,也就剩下了三五个,其余的都变成了汤水,顺着手指缝往下流淌。现在想起来,往事历历,只是再到阳井,已经找不到那片大草地了,更不用说那郁郁葱葱的野树林,那扑啦啦迎头飞起的野鸭了,让人思量起来,生无限的恋意。

  年龄大一些,端午再踏青,我们总要骑自行车,到更远的地方去。这样,我们每回采得的野花也就更好一些,更多一些。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可供我们选择的草地已经有限了。

  记得一个端午节,我和几个同学从统领桥归来,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左肘抱一团野花野蒿,右手把着自行车,骑得小车飞快,你追我赶,半疯半狂,张扬着得意,显示着收获,狂妄地扫视着对面姗姗来迟的人们,说不出心中有多么痛快。就在过铁山掐桥时,我们看见一个同学在前边飙自行车,心生好奇,便也尾随而去。近了,便见前边有一个女子骑车东去。我们猜出了那同学的用心,更来劲了,就喊叫着,破马张飞的,从后边追了上去,想看看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很快,我们就追上了他们。本来是想登徒子的,但临近人家,却谁也不敢转头了。就耷拉着脑袋超过了他们,嘻嘻哈哈。结果,反倒是那位同学害怕了,又追起了我们。追上了,就解释,一遍又一遍,脸红脖子粗的,好像是办了大逆不道的事。那时的人们,传统得像端午节似的,田园着古老的韵味。再大了,端午踏青,我往往是独自而行,不管风和日丽,还是冷雨凉风。记得有一年端午,早上起来下了大雨,我还是走了出去,独自一人,撑一把雨伞,走到河边,像赴约似的。那时节,眼前河水空空濛濛,对岸草树模模糊糊,除了满耳的雨声风声,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影。我就一个人朝前走去。仿佛屈原就走在我的前边,戴着高高的帽子,甩着长长的袖子。端午节的原本,是纪念屈原的。两千多年前的屈原,忠而见疏,自沉汨罗。人们怀念他,为他抱屈,就在他沉江这一天,划龙船,寻找他,代代相传,就传下了这个节日,同一些节日风俗。只是传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把端午节同屈原联系在一起了,甚至也很少有人会想起这个全世界都纪念的文化巨人了。但我不能,我总是想着屈原,在每个端午节,都要想点什么,写点什么,以此来纪念这位伟大的先哲。

  当然,每逢端午,我也并不放弃游玩,同身边那些红女骄娃老者幼童一样,享受生活给我们创造的美好,感谢屈原给我们留下的节日。我想,如果自沉汨罗的屈原有知,也会感到欣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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