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敏
在上周六举行的台湾金曲奖颁奖礼上，两位新晋妈妈陶子和小S“现胸说法”，在台上大搞“喷奶秀”———在胸部装上机关，四条水柱劲射而出，台上狼藉台下哗然。台湾综艺节目之恶俗历来遭人诟病，像这般以肉麻当有趣，其恶俗程度堪称登峰造极。
乳房也者，其神圣焉自不待言，历史上很多文人雅士写了不少呕歌乳房、赞美乳房的诗篇。乳房之令人可敬处，除了是女性美的重要元素之外，还在于它哺育生命，具有强烈的象征色彩。美国女性社会学者玛莉莲·亚隆著《乳房的历史》一书，大声呼吁发起一场全人类的“拯救乳房”运动，并宣称“我们拯救下来的那个乳房……其意义和用途将由女人来界定”。但是我想，虽然“意义和用途由女人来界定”，但玛莉莲·亚隆的结论决不会是要把它当成玩具或道具，像陶子和小S那样。
鲁迅针对1927年的“禁止女子束胸案”———报章称之曰“天乳运动”，特撰《忧“天乳”》一文，说“已经有了‘短发犯’了，此外还要增加‘天乳犯’，或者也许还有‘天足犯’。呜呼，女性身上的花样也特别多，而人生亦从此多苦矣。”呜呼，女性身上花样既多，却还要如此这般装上机关，自我折腾，旁观者夫复何言。
最近另有一则与乳房有关的新闻甚为火爆。湖南长沙几个电视台女主持人赤裸上身为“粉红丝带”乳腺癌防治运动拍了一个“公益广告”，尽管她们声称是为了公益“无私奉献”，“是一种更直接的宣传方式，用身体对话的方式，引起全社会对女性健康的关注”，但所谓“身体对话”，却不能获得广泛的认同。“公益”不是赤裸的理由，赤裸也不是表达“关注健康”的唯一方式。眼下，写作、广告、行为秀等等，很多表达都在赤裸的前提下进行，甚至连听上去很高尚的公益行为也不能免俗。事实上，在这一前提下，真正表达的只有赤裸，与公益无关。
即使是在所谓开放的美国，解放乳房也绝不等同于暴露乳房。要不，那家倒霉的美国电视台也不会因为2004年歌手珍妮·杰克逊在橄榄球赛上露乳而被课以重罚。尊重自己也就是尊重他人，像陶子和小S这样拿胸部当玩具的艺人，观众自然也无法尊重，而只会在心里以“倡优蓄之”。
（栩／编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