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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又一次中国式竞争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15日16:42 南方周末

  □本报记者程绮瑾

  

张斌:又一次中国式竞争

  6月11日,世界杯比赛进入第三天,中央电视台的《豪门盛宴》节目直播现场,当晚荷兰与塞黑进行了一场生死大战。

  主持人张斌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尽管他只睡了4小时———当天早上7点上床,睡头一天的觉,11点起床,干这一天的活。他系着一条橙色领带,那是他最喜欢的荷兰队标志颜色。“我说这代表荷兰队,很多人说,你不能说喜欢荷兰队,你不能让白岩松说喜欢阿根廷。凭什么不能说啊?””张斌说,他策划了本次为期超过一年的央视世界杯报道。

  “客观是对。但是我可以告诉观众我的价值取向,我喜欢哪支球队。如果我是一个中性人,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觉得是绝对不可以的。”张斌说。

  我们没有恐慌,但有压力

  记者:为什么媒体如此追捧世界杯?

  张斌:我觉得媒体总要找到理由去发展自己,打压对手。我觉得很多媒体在做世界杯的时候是“恐慌”型竞争,就像广告商的恐慌型投放一样。这个别人做了,你就不做不行。

  记者:央视有这种恐慌吗?

  张斌:我们没有恐慌,但我们有压力。同类型媒体来讲,别人再怎么做,我们的地位是无可动摇的。从我的角度考虑,想让自身进步。再一个跟其他类型媒体的竞争,因为它们也在分流一部分受众。比如在信息的传播,我们现在逊于网站。我们也希望电视,除了转播64场比赛,也能有更多资讯的传播。我们不愿意只是提供背景。

  记者:同类媒体,现在上海的

东方卫视、广东卫视,都也在做体育节目。

  张斌:对。但在世界杯上,大家对央视有强烈的长时间的认同感和依赖感。

  记者:但广东人可能就喜欢听粤语解说。

  张斌:对,广东台购买了20场的版权,可以结合国际声用广东话解说。剩下的44场比赛,它也很痛苦,它用CCTV的信号,用的是播出信号,解说声和国际声就无法分离了。

  记者:白岩松说这是“中国式竞争”。

  张斌:没办法,这事只有在中国有。一个电视台有版权,全国电视台都有了版权。我们这两天接电话特别多,很多地市电视台在转我们的比赛过程中插自己广告,打破比赛的完整性,这个我觉得有点过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中国版权的现状,没有人会跟你去在版权上没完没了。但是,别做太过分了,干扰大家完整看球。你加个角标,飞个字幕,观众也就忍了。

  记者:这次在保护版权方面有没有加强?

  张斌:现在都有监播,第一天我们就拿到多少个台是违规播出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啊。

  记者:这不会给你们造成竞争压力?

  张斌:没什么压力。关键是当外国的版权方看到的时候,别人可能会说,中国是世界上最特殊的转播世界杯的国家吧。

  记者:除了世界杯,ESPN在其他赛事的转播上,有没有给央视竞争的压力?

  张斌:肯定会有。体育节目的竞争是资源的竞争,你有没有比赛是最关键的。我们没有冠军杯、没有英超,这点确实有影响。但是世界上没有一家电视台把所有资源全部占有。像央视这样占有率这么高的,在国际上也是少见的。所以现在形成竞争的态势,对大家都有好处。

  记者:我们的制作水平目前在国际上是个什么位置?

  张斌:CCTV整体上,目前在国际上处于中等偏上吧。但是个别项目,中央台现在能达到世界第一,像

乒乓球、羽毛球的制作,现在完成奥运会应该没问题,而且应该说是最好的一支制作队伍。中国人的事,其实是个规模问题,中国人想做一个事,是可以做好的。

  别拿黄健翔和詹俊单挑

  记者:除了技术之外,解说方面,大家也都在讨论。比如拿央视和ESPN对比的话,有些人会觉得ESPN的解说,资料更详实,更有激情。您怎么看?

  张斌:是。这个从整体来讲,我觉得央视和ESPN的竞争,不是个人和个人的竞争,不是黄健翔和詹俊的竞争。千万不要把解说员单独拿出来比较,因为他们是植根在一个土壤里的,要有整个系统保障他。所以我觉得在解说方面,并不比别人差很多,或者说不如别人。可能是氛围不同、文化背景不同。

  记者:具体有什么不同?

  张斌:对ESPN来讲,更多是以评论员为立台之本,以资源为立台之本,而且他的评论员更愿意去表达他的个性。

  我们也是以资源为立台之本,但是从人的符号和解说员符号彰显来说,我们没有别人那么个人化,那么突出。

  记者:央视有自己的解说风格吗?

  张斌:还是有一些潜移默化的东西。这次他们三个人去之前,各自都承载了很大的压力,他们自己给自己的压力。每个人都渴望有一个突破。比如黄健翔,是中国十年来最成功的足球评论员,他知道自己需要有所变化、突破。刘建宏,他需要一届世界杯来证明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大家认可的足球评论员。段暄作为比较稚嫩的解说员去现场,他也想求得一种自信心的积累。所以我觉得三个人各有不同心态。

  这次比赛没中国元素,跟中国人没关系。所以我们要推CCTV在现场。让更多记者穿着“我爱世界杯”的衣服,站出来在现场说话。这都是我们的变化。以往也有这种变化,但是力度没有这么大。以往我们比赛一般选一半来现场转播,但这次选了59场。

  记者:球迷需要这么多场吗?

  张斌:需要。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场次的问题,而是制作观念的变化。就是评论员一定要在现场。他首先要受到感染,才能把现场的气氛传递给观众。如果你跟观众的位置感一样,都坐在电视前面的话,就没有任何优势。

  记者:看一段比赛的时候,有的观众觉得,有的评论员经常喜欢重复画面,但是有的,比如黄健翔这时候就会冷场。

  张斌:有的观众就喜欢评论员不停说话。但是有时候就希望评论员能有所控制。我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希望评论员能有一定控制感。

  非常坦诚地来讲,评论员不是每场比赛的状态都是最好的,就像球员一样。可能有的评论员不是单纯的评论员,像刘建宏有时还是报道的组织者,可能有的时候,精力会有不足。但是总体来讲,评论员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职业声誉的。当然我所说的是电视文化的整体感,就是说能不能永远给评论员创造一种激励机制,制造自我压力。

  记者:目前的激励机制是怎样的?

  张斌:没有非常完善的激励机制吧。我觉得一个评论员或主持人,跟一个成功的艺人、成功的制作者一样,他并不是百分之百靠自己的岗位的回馈,很多时候他们是名利双收的。应该是给你一个平台,回报你的是整个社会。

  记者:这个说法能更具体一点吗?

  张斌:你要是知道这个行业的话,目前的状况,中央台不可能完全按照社会化人才的价格来支付报酬。

  其实在国外,体育评论员的薪水在主持人薪金结构里也算是中等偏下一点吧。像美国,一般的体育播报员,他的年薪可能也就十万十五万美元吧,并不是非常高。

  记者:在央视呢?

  张斌:十万十五万人民币吧,可能还到不了。

  记者:相比央视其他主持人,这算多还是少?

  张斌:差不多吧,大家都在一个台里。

  记者:相应地,比如如果出错多少次,会不会有一个惩罚机制?

  张斌:没有。这个惩罚机制并不在于我们,目前社会舆论对他们的影响很大,哪怕我一句话不说。

  记者:舆论能对他们造成实际影响吗?

  张斌:会有。不会说你不再说球了,但是也会有一定的流向。比如你不适合说足球,就不再说足球了。像我们以前的评论员当中也有。

  记者:像韩乔生的转型?

  张斌:韩乔生的错误虽然多,但是目前中国,像韩乔生、孙正平这样的评论员,不多见了。那是他们的时代造成的。不能把时代的烙印都归结于个人。

  记者:韩老师的这种转型,是化危机为契机的一种做法吗?

  张斌:有一些因势利导吧。有时候大家拿韩乔生语录当成一种愉悦了,而不要当成一种个人的人身攻击。对韩乔生越来越善意了。

  记者:有人就猜测,比如现在央视的体育解说员有时喜欢重复画面,是不是跟第一代解说员遗留的风格有关?第一代解说员不仅要为电视解说,也要为广播解说,需要对画面有更多描述。

  张斌:我觉得重复画面对电视来讲也是必要的。我们是解读画面。我认为大家有时候有点以偏概全。是有评论员、主持人状态不好的时候,但是不能以偏概全。而且我听过ESPN的解说,我觉得从信息含量来讲,没有大到哪里去。我觉得就是一个播音状态的问题。其实你听听国外的解说,难的不是对一场比赛进行叙述,怎么说话招人喜欢,难的是对于整个局势的走向的判断,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另外一个,对于情绪的适度传播,是非常关键的。

  记者:适度是指什么?

  张斌:适度是不泛滥于个人的情绪渲染。我听过国外的解说,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大呼小叫的,不同国家不同地区是不同的。你听世界杯官方信号的解说,你要把它翻译成中文,你会失望的。不过,现在对于刘建宏、黄健翔、段暄,他们仍然没有进入黄金期。因为国外评论员一般是到了40岁左右才进入黄金期。因为经验、人生的历练,都能保证他们在镜头前,很准确地进行表达。

  沈冰专门吸引伪球迷

  

张斌:又一次中国式竞争

  记者:咱们的足球评论员在过去的30年已经换了三代了吧?

  张斌:准确地讲应该是两代。

  记者:怎么划分的?

  张斌:宋、孙、韩基本算一代吧。因为他们工作、辉煌的年代基本是重合的。另外一代就是我们这一代。还没有到三代。

  记者:两代的变更也不少。

  张斌:其实刘建宏、黄健翔这一代能够被大家所认同,也与文化背景有关。你从他的表述方式、内容可以看出。

  记者:1978年,你第一次看世界杯转播时,是宋世雄解说的?

  张斌:我当时听觉得他说得挺好的,现在也觉得挺好的。没觉得不能忍受。那声音就是符合那个时代的需要。

  记者:那个时代是什么样的?

  张斌:那个时代,按照宋老师的话来讲,几乎所有比赛都用同一个语调来处理。我觉得相比现在,节奏比较明晰、可控制的状态,当时的节奏应该是比较一致的。有人反对宋老师高亢的语调,但是当时现场就是那样。我觉得听起来挺怀旧的,我倒没有很愤世嫉俗。

  记者:您说当时不仅看到了足球,还看到了什么?

  张斌:我看到别人体育场是这样的,别人的足球装备、发型是这样,别人庆祝胜利是这样的,都是第一次看到。

  记者:2002年转播上一届世界杯的时候,你们还用过沈冰,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张斌:我们当时想找一个女主持人。因为上届世界杯跟这届不一样。上届适合中国人看球,又有中国队参与,观众关注度更高。这届世界杯,有6个小时时差,夜里比赛比较多,所以伪球迷相对会少一点。

  记者:为了吸引伪球迷,所以用了沈冰?

  张斌:对。从现实来讲,我觉得作用并不是那么大。

  记者:是说上次的实际效果?

  张斌:上次的实际效果不错。但是这里你无法印证的一点,比如说沈冰不懂足球的优势,我后来想,如果她真懂足球,效果会不会更好啊。我也说不好,没进行真的受众心态调查。以往都是中年男人,像我这样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主持人。可能还是切合当时的社会心态。

  记者:那这次为什么没有再用她或者女主持?

  张斌:再用她还有什么新意吗?我觉得没有。

  记者:是不是作为解说员和主持人,角色和要求是不一样的?

  张斌:对。作为现在的解说员,不应该有明显的倾向。当然如果是中国队,那自然要支持中国。或者地方电视台对地方球队的倾向性,这是可以的。其他的不可以。

  记者:这里有没有言语的边界或规范?

  张斌:有。就是你不能让别人听出倾向。

  记者:有观众就认为,黄健翔有时倾向性比较明显。

  张斌:有时候有点随意吧。这点必须承认,黄健翔有时候确实有点情感表达方面的随意性。这个也很难说百分之百地都控制。

  记者:这种,台里会去纠正吗?

  张斌:我们都会说。就说:注意点,别太过了。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球队。尽可能收。

  记者:对“新一代”的选拔有结果了吗?

  张斌:有。我们去年做了“谁将解说2008”。但实际上,解说员不是选拔出来的,他总有点阴差阳错。搞一大赛,能选拔一批资质不错的。但是一个评论员的成长,因素是很复杂的。不是说你教育背景合格了,长相周正,说话悦耳,还不是。很多人具备这个,但是就像球员有球员、著名球员、伟大的球员,评论员也有评论员、大家喜爱的评论员。这个差别,有时候不是简单的客观因素决定的,有时候是节目托着人,有时候是人拉着节目。如果所处的时代能够促进你的话,应该就比较幸运。像我、刘建宏、黄健翔的成长就切合了当时中国时代的发展,和电视现代化的进程。

  记者:跟甲A、足球职业化是否也有关?

  张斌:当然有关系。因为报道规模、制作概念都发生很大变化。至少它在人的需求上就增加了。不像以前,体育中心有三十几个人,活儿就全干了。现在可能要300人干。

  记者:这个选拔人才的标准似乎也在变化。以前老一代是不是多学播音出身的?

  张斌:没有,我们这里学播音出身的一个都没有。

  记者:你是新闻系毕业的,刘建宏也是。这种知识背景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做主持或者解说?

  张斌:当然会。其实很多在国外做足球解说的是有足球职业背景的,我们也希望以后有更多有职业背景的人加入我们的解说。但是足球解说也会有划分,有的是叙述,有的是评论,我觉得会有不同。

  记者:你刚说到三位评论员都还没有到最黄金的时候。那在您看来,他们还缺点什么?

  张斌:技术层面他们慢慢发展吧,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对足球的情怀,对职业的认识,对人生的历练,这是最重要的。这个急不得、恼不得,不到那个年龄阶段,不到那个社会阶段,达不到。

  (P1166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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