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讲粤俗
□何颖珊
世界杯到,“讲波”继“踢波”后成为最焦点的职业。电台为证明讲波有多么容易,叫梁汉文示范一次,梁汉文爽快道:“好,三二一,波……”——原来是示范讲(读)个“
波”字,当然容易。
粤语讲波生动鬼马,灵活多变,单是形容踢球动作的字就数不胜数:扭、批(斩)、挑、撩、“质”(塞、搓)、“逗”(托)、“省”(用力踢)、“烫”(像熨斗那样平滑传)、“笃”(干净、准确地踢)、扫、铲(削)、炒、搓、“线”(滑)……问你服未?
以下这个旁白精彩绝伦,每个动词都像“乐都表广告”那样,“迟唔会迟,早唔会早,时间啱啱好”:齐达内扭过卡洛斯,线个波俾佩蒂特,再质俾德塞利,德塞利搓两搓,逗过去俾咗维埃拉,维埃拉俾里瓦尔多飞身一铲……罗纳尔多跟住用个心口扌罗波一逗,左脚狂抽,省中布朗,德塞利立即撩个波出底线……
交通消息会将塞车说成是“××路变成停车场”,撞车是“两部车亲密接触”等等。讲波的花款就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务求将球赛讲得有气氛,讲得够“生鬼”(诙谐,滑稽)。“你看那个球员成条湿水毛巾噉”——当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运动员当时的姿态一定呼之欲出。湿水毛巾,通常都要“左拧右拧”(左扭右扭),这个比喻将足球员左右穿插的带球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像这样好玩的比喻几乎在每场球赛里面都要出现几个,比如:
疴蛋:直译下蛋,表示足球穿过裤裆,通常用于足球经过守门员双脚下入网。因为一般守门员采取蹲下的姿势迎接“地波”,当接不住球,球在其脚中通过的时候,就十分像“母鸡下蛋”。同样指过裆的“通坑渠”,一般用于足球员防守失败,足球在脚下滚过。
医院波:传球很失败,传得不三不四,要队友去抢救的球。
炒芥兰:切开的芥兰里面白,外面绿,肤色和形状都像大腿。所以炒芥兰一般指踢中大腿。
开汽水:用开汽水的声音形容观众嘘声如潮。
烂尾扭(楼):不停带球,最后失去控球,用谐音借代。
牛油手:说守门员的手像涂了牛油那么滑,接不稳球。
插花:形容球员控球左穿右插。
临天光濑尿:坚持不到最后的一分钟,类似黑色一分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