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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达罗斯的翅膀:从文学进入博客谈起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22日01:13 哈尔滨日报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采薇

  去年5月的一天,一位留居海外的同学随归国代表团来哈尔滨洽谈生意,在华旗饭店我见到了多少有些疲态的他。进商圈多年了,他还保持着写作的习惯,借吃饭的当口儿,两人聊天儿时他把写给女儿的书签字送我,还讲述了刚刚经历的一次险情:坐双引擎飞机去拉斯维加斯听费玉清“淡淡幽情”演唱会,没想到差一点儿见了阎王。小飞机碰上了热气流,
他在飞机上犯了心脏病,整个人躺在机舱地板上,以为马上要过去了。“眼见着自己的心脏跳到了地板上,像鸡啄米一样,咚、咚,一下、两下……”下飞机时人家说他像是个“ghost”(鬼),脸色惨白。看着他用文学语言去描述这次历险,我便有些感动,劝他写下来。

  “对,我下一篇博客就挂上它。我的小说已经排到前面了,我原来排在100多位,现在排在20多位了,我还能往前靠,只要我不停地往上挂。”

  听到博客可以挂小说,很为他高兴了一番。他的文学梦终可以在博客里实现了。

  晚上,他又犯了心脏病,我赶去看他。躺在床上,他对我说,快,打开电脑。手提电脑里装着和他一块儿漂洋过海的小说,我坐在暗淡的灯光下阅读他的小说,感受着他对文学的那份虔诚。他那边则兴奋地坐起来,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哈尔滨见闻,那架势让人相信,他把生意之外的零碎时间都用来为他的博客小说积累素材了。

  “嗨,我坐小飞机前,担心过出事。把最后一篇文章挂上时,还想过万一出事,这就是我的遗墨了。”

  这位参与了时髦的数字生活、操持着博客话语的人,还保留着传统的中国词汇,一时间我有了时空错乱的感觉。

  博客不必隐身,尤其是名人博客更不能隐身。隐身了,点击率就要大打折扣。

  第二次有关博客的深刻印象来自于“白韩之战”,观战过后,发现中国的博客有点儿怪,外国的博客可以挂小说,中国的博客可以大骂特骂。白烨的一篇《“80”后的现状与未来》引出了韩寒的《文坛是个屁,谁都别装逼》的反击!粗口频出,让人瞠目。噢,慢慢地明白了。古代希腊

神话传说中有个“代达罗斯”的故事,说的是人被囚禁的时间久了,太渴望自由了,有了翅膀便无所顾忌地飞,越高越高……

  博客是这样一种武器吗?是代达罗斯做的那个翅膀吗?

  博客是什么?就网上所看到的解释,也有数十种之多。不同的人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释。但是,博客为每个人提供自由发表的空间是确定无疑的。

  很显然,近年来中国人普遍享受到网络信息的便捷直观,不仅网络信息的覆盖面让纸媒体有危机感,网络聊天、BBS等虚拟空间交流甚至引发专家学者提出了“网络文化”的概念。博客在中国火起来以前,网络聊天、BBS兴旺一时。人们热衷于掩盖真实姓名的交往,“虚拟生活”成为一种时髦。网络的屏蔽性,使人性的不同侧面尽显出来,双重生活、多重生活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为快速行进中的中国人打上深深的烙印。慢慢地,虚拟生活中的自我宣泄、释放变成了习惯,人们在网络上尽情地享受着支离破碎的语言、夸张、谩骂、恶搞带来的快乐,避开了现实生活的各种规范和压力,扮演不同角色并沉醉其间。演戏就日渐成了日常生活的一种,演着演着,演员与角色就合二为一了。“叫骂”、“大打出手”是网络上最正常的一种交流方式了,尽管多半是隐身。

  博客不必隐身,尤其是名人博客更不能隐身。隐身了,点击率就要大打折扣。

  名人们要真刀真枪地玩了。所有的屏蔽都要去掉,赤裸裸地上阵。“不自由,勿宁死”!玩大发了,就带出了习惯性的“叫骂”。回到“白韩之战”,韩寒的骂街从套路上讲是“小的骂老人”。“老人”在中国文化中代表着“陈腐”、“油滑”,是最不讨好的角色,早晚是要人骂的,不是韩寒也会是别人。连鲁迅都让人掀翻在地过,何况活着的人。小的则代表着叛逆、时尚,风头正健,况且还有无限发展空间,保不定日后也会变成重量级的老人,称霸一方。仅此一点,小的就占尽了便宜,可以嘻笑怒骂,皆成文章。骂完一批又一批,索性连文学之外的人都拉过来一块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十八般武艺都可以灵活运用。白烨把文章放在博客上,也是不谙此道。自知上套后,早早关闭,算是收场。

  媒体曾问及如何看待“白韩之战”,我说,当然不喜欢借博客骂人了。不喜欢归不喜欢,对韩寒“解构”的意图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韩寒还是非常在乎对自己作品的评价,否则就不会言辞激烈地反击了。文学自从走向市场,路子就宽多了。只要自己的作品有追捧者,东西卖得出去,活得滋润,谁还在乎谁?韩寒此番出战,“作秀”的成分占很大比重。

  白烨以批评家身份发出的声音是:“80后”写作从整体上说还不是文学写作,充其量只能算是文学的“票友”写作。“80后”作者和他们的作品,进入了市场,尚未进入文坛。对文学现象归类,单纯以出生年代分类是不科学的,对此学术界向来存疑。但是,如果把人放在文化背景中考虑,经历过“文革”政治文化时代的人自然有共同话语,而从小看卡通故事、玩电脑长大的信息时代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语言背景。这样看,还是说得通的。分析“80后”的作品以及他们的成长道路,按不同的文化背景划分可以算做一家之言。那么,是否“票友”一词引发了对抗不得而知,这火气来得这般猛烈,像是压抑积蓄了很久的结果。两种话语背景产生的对抗在白韩两人身上公开化了,很像是一场“代沟”大战。

  博客给人提供了一双翅膀,可以自由飞翔。但无论对于作品的创作还是批评,都应该回到作品上来,用作品说话……

  更深层的问题是,是否应该还文艺批评一个位置?“白韩之战”重又把文艺批评的地位问题提了出来。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商业化出版运作———媒体炒作的盛行,使批评家针对作品进行的批评一夜之间变得不正常了。作家不停地向批评界要权利,批评很长一段时间失语。媒体无限制地炒作,形成了作家艺术家与媒体合谋,而商业利益助长了这种模式。文艺批评退居二线了。

  对于批评与创作的相互理解,很多人早已不抱持希望了。文学远离批评,依靠媒体的炒作,作家生活得似乎更好。如果批评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是否会影响人家的销量,进而影响了人家的成长,每每想到此,做批评的更是胆战心惊,生怕断了人家的财路,讨人嫌了。

  所以,在生存压力日渐增长的时候,批评能够说出真话来,也太不容易了。

  事实上,批评与创作从来就是两股道上的车。一部作品在创作之后必须有人阅读才能够完成。批评此时恰好需要提出自己的看法,而这个看法可能与作家创作思路完全不一致,是批评家再创造的。因此,作家想让每一个人都与他创作的作品初衷保持一致的看法,是行不通的也是很幼稚的。某些时候,做批评的,看惯了作家的反感和不屑,也就皮厚了。按自己的观点去评价作品,无需顺他人意愿。所以,白烨提出“80后”“票友”写作是批评家的话语权利,无须讳言,这种权利是先定的,也是不需要解释的。

  说到这儿,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无论创作还是批评,都应该回到作品上来,用作品说话,断不能走火入魔,沉迷于人身攻击。

  博客给人提供了一双翅膀,可以自由飞翔。但不要忘了,操纵翅膀的时候不要飞得太高,靠近太阳时,蜜蜡会化掉,人也就掉到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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