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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鞭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22日08:45 东方网-劳动报

  我10岁那年,才知道我们家小阁楼里一个旧得发黄的竹筒里藏着一根虎鞭。母亲给我讲述了一个珍藏在她心底里已20多年的故事。

  解放前,我父亲是生意人,整天忙忙碌碌的。一天,父亲到银行里对账,刚出门,就撞着了附近大药店里的小伙计。小伙计见四周没有人,就从长衫里摸出一根虎鞭,说是去年他在火车站老乡那儿花10个银元买下的,现在家中老母有病,急需筹款,愿意将宝贝出售
,要价20个银元。

  父亲不懂虎鞭的价值,摇手不要。小伙计简直要磕头求拜了,连连介绍虎鞭的药用价值,还说这东西是以前皇帝也难得的。父亲见他可怜,出20个银元买下了虎鞭,买回后又疑是假货,生怕母亲责怪,悄悄塞进了一个竹筒子,挂在亭子间的角落里。一个月后,母亲买菜路过三角地小菜场,听人在议论中药店小伙计偷了店里的虎鞭逃走的事,当她把这个新闻告诉父亲时,父亲把买下虎鞭的事告诉了母亲。从此,虎鞭被严严实实包扎好,一直挂在亭子间的角落里。直到父亲去世后,全家人搬到了乡下,虎鞭就被藏在乡下屋里的小阁楼上。听完这个故事,我摸摸毛毛糙糙似螺旋般的坚硬虎鞭,母亲又严严实实地包好了它。

  三年自然灾害那年,住在我家后村的一位小伙子外出割青肥,在一个陌生村宅边被一只凶狗咬得遍体鳞伤,最让家人伤心的是一根生命之根被咬裂,虽经

医院抢救脱离危险,但医生说可能会影响婚后的生活和生育,这真是晴天里一声闷雷,全家人哭得团团转。好心的母亲知道后赶忙从屋里搬出竹筒,取出虎鞭,用锤子剁了一段,让我悄悄地送了去。后来,那小伙子出院后,把虎鞭切了碎片煮茶喝,每天一小杯,长饮一年,生命之根奇迹般地好了起来,五年后结婚生儿育女。不管这虎鞭有没有神奇的作用,但这样的美闻却传遍了四村八宅,母亲也因此得了个“好良心妈妈”的称号。

  以后的日子,虎鞭由我保管着。有一年,当我想把虎鞭拿出来晒晒太阳时,忽然不见了虎鞭踪影,只见竹筒里搭着老鼠窝。是老鼠偷吃了吗?不可能,虎鞭那么干硬,老鼠怎能啃得下?是小偷光顾了吗?也看不出偷的迹象。两个月后我才知道,后村一只野性十足的雄猫闯进我家小阁楼抓鼠,闻到虎鞭的腥味叼着拖回了家,主人桂生伯见猫在灶间啃着东西,不知是何物,一见是肉样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洗净了就煮着吃。那年头肉是稀有的东西,据说他用慢火煮了整整一天。谁知他吃了后头和脚肿得像水桶一样,要不是老中医赶来抢救,桂生伯的命也恐怕保不住哩,可见虎鞭的功力有多大。

  虎鞭的故事也许有人不敢相信,但确确实实是真实的。

  (编辑点评:几十年的历事竟成一文,颇有传奇色彩的家事娓娓道来,真有点民间故事的味道。这一路文章就妙在曲折婉深,出人意料。只是好文章须有张力才有内涵,要是故事落脚在人,虎鞭只是道具那才可能另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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