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飞
(节选)
徐斌到法国的第一站,是到蒙彼里埃的法语培训学校读六个月的法语扫盲班,这是他拿的埃菲尔奖学金安排的。
徐斌知道MBA课程分成英语班和双语班,不懂法语尽管待在英语班,无碍大局。于是他把这六个月当成了自己龙种历险的好时光。
先是在蒙彼里埃的富人区里泡吧,法国夫人小姐风光旖旎,巧笑娇嗔,让徐食指大动。可恨他不懂法语,一点都没法套近乎。试着用英语搭讪,法国女人如同在街上碰到白痴,把周围人都喊来应付。倒好,所有男女老少都凑上来,猜他到底有啥不妥?那光景好象中国的雷锋哪年偷渡了法国,到这里民风适宜,大量繁殖。
徐可是清华毕业的聪明人,立刻知难而退,转战英语通用的游客海滩。
海滩果真是好地方,男男女女个个袒露胸怀,徐穿着衣服,戴着墨镜,反而一副偷偷摸摸的怪样。他把衣服寄存到海滨宾馆,买了游泳裤,在太阳伞下喝香槟。有一位三围快要爆炸的金发女郎,顶着三点式走过,徐用英语邀请她喝一杯。女郎快乐大方地答应了。
站着喝冰镇香槟的女郎是个美国度假客,她喝了一口,用日语向徐道谢。
“我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徐说。
“这没什么区别,你是在炎热的海滩上请我喝冰香槟的人。”女郎说。
“我一个人在海滨度假,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吃海鲜吗?”徐斌指了指附近一家豪华的法式海鲜馆。
“哦,不了,”女郎说,“我不是一个人,我和两个姑娘在一起。”
“可以请她们一起去,我请客。”徐坚持邀请,虽然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但总要有个开始,不是吗?
约好晚上9点,和艾波儿以及她的女友在海鲜馆门口见面。
徐决定不回学校,在海边的索富太宾馆开了个双人房。他刮干净脸,紧张得坐不定。法国的地中海蒙着灰蓝色的云彩,海滩上有人竖起高铁架,在玩蹦极游戏。徐觉得自己也在蹦极的边缘,不知纵身一跃,会如何结局。
这个傍晚特别长,徐斌想象了太多的晚餐细节,结果反而有些怯场。他鼓励自己要学,不能怕老毛子的女人,否则当个北京人,忒没出息。
好不容易时间到,他冲个凉,穿上YSL衬衣,提早15分钟到了海鲜馆。
引座员领他到预订的露天席位,周围已坐了不少度假的欧美人,几乎没有亚洲脸出现。徐斌想点一壶茶,找到点熟悉感,可是却只有英国茶,他喝了还是孤身陷异域式地紧张。
转眼已过了9点,美国女郎们没有出现,徐开始想,要是那个艾波儿放他白鸽子,该怎么办?
正想着,“晚上好”柔声响起,3个身段惹火的金发女郎如约而至。艾波儿入乡随俗地伸脸过来和徐斌行法国式吻面礼,徐措手不及,闹了个红脸。和艾波儿贴过的脸始终留着毛绒绒的触觉,西方女人的汗毛长。艾波儿穿着低胸的T恤,她的同伴爱丽斯和伊萨白尔才20来岁年纪,比艾波儿透着稚嫩,朝他怪怪地笑。
周围的餐客有的好奇地向这一桌张望,徐请美国妞们点菜,问艾波尔要哪一种葡萄酒。艾波儿笑着说自己也不懂法国酒的好坏,她凑过来看徐斌手中的酒单。徐说:“那就点最贵的这一种1985年的阿尔萨斯私窖红酒,保证一定是上品。”
(紫/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