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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奇人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7月25日10:30 南方都市报

  档案解封·人物

  ①号档案者:崔健

  “中国摇滚已进入温室阶段”

  ■旧档翻查

  1986年,在国际和平年的音乐会上,崔健演唱了他的《一无所有》,如今成为中国摇滚起步的标志。

  1991年,崔健发行了第二盘个人专辑《解决》。次年,专辑中的一首《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被制作成MV,并得到国际MTV大奖,迅速在亚洲流行。

  1993年,崔健和第六代导演张元合作拍摄了实验性影片《北京杂种》。次年,发行第三张专辑《红旗下的蛋》。

  1998年,发行了第四张专辑《无能的力量》。

  2005年,发行第五张专辑《给你一点颜色》,同年,崔健相隔多年后再次踏上北京工体举办演唱会。

  中国摇滚走过了二十年,崔健也当了领头羊二十年,所以,倘若要找个人去谈论中国摇滚的宏观状况的话,那这个人还是非崔健莫属。在接受采访时,崔健一再强调自己作为当事人去评判这个时代的音乐,多少会有点尴尬,像是在发牢骚。但看得出来,他其实对中国摇滚的现状有着很多想法,当话匣子打开后,他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份对中国摇滚的迫切感。

  现在,我们就让崔健现身说法,从生存环境、媒体态度、乐迷反应,以及音乐人自身的四个角度,去谈谈他个人眼里的中国摇滚现状。而在采访中,崔健提到的最精辟的一段话,则是把当年的摇滚盛世比喻成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而中国摇滚则是生长在这片绿洲上的一个生物,“绿洲中生长的植物,生命力肯定会比温室中的花草要强,所以当初才会出现如此顽强的状态,而现在的中国摇滚已经进入温室阶段。”

  中国最缺结合市场的人才

  记者:回望这二十年来走过的路,你认为阻碍中国摇滚发展的最根本原因是什么?

  崔健:我觉得是销售与创作的脱节,我曾经这样说过,在中国能创作出好的摇滚乐的人很多,但我们最缺少的,是能把创作和商业结合得很好的人。这是需要科学地看待的一个重要环节,就是又要懂商业,又要懂艺术,又要懂市场的标准。这种综合信息的处理,需要有人去完成,但我们一直缺乏这类人才。

  记者:你近年来似乎也开始致力于结合市场这方面的工作,例如之前的沈阳摇滚二十年纪念演唱会,以及前两年的好几场音乐节,都是你有份参与制作的。

  崔健:这种整合市场绝对不是我们的特长,而且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通过演出来发财,这是一种健康的心态,有人通过我们的演出赚钱,这是我们的光荣。

  记者:中国摇滚从80年代不被大众认可,到90年代成为市场的主流,再到后来逐渐又走向另类小众,脱离了市场,在你看来,这是一种倒退还是一种进步?

  崔健:当年所谓的市场,其实还是一片荒芜的沙漠,而中国摇滚作为商业上的一个生物,当时正好生长在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上,绿洲中生长的植物,生命力肯定会比温室中的花草要强,所以当初才会出现如此顽强的状态,而现在的中国摇滚已经进入温室阶段。

  记者:那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中国摇滚已经不再顽强,变得脆弱了?

  崔健:其实不应该这样来比较,这样比较的话就变成了一种互相敌对的角度。所有东西都应该宏观地去看,例如在现在这样的环境里,当我们拥有了“大棒”和“胡萝卜”的情况下,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选“胡萝卜”。但这不代表有了“胡萝卜”就没有“大棒”的存在,实际上人们在“胡萝卜”的诱惑下,开始走进更小的空间,他们急功近利,以为有了“胡萝卜”就是一种自由,实际上他们失去了更开阔的空间。他们就像食肉动物一样,只是能吃就吃,并不知道吃完后需不需要更多的消化。

  红包制让流行音乐虚胖

  记者:你刚谈到了中国摇滚的生存环境,那你又如何看待现在的媒体对摇滚音乐的推动作用?

  崔健:还谈不上推动,这么多年来,主流媒体一直在揭中国摇滚的短,但对流行音乐却相当“宽容”,很少有媒体会认真去分析流行音乐的存在问题。但这不等于他们就推动了流行音乐的发展,这里面没有促进作用,只有盲目吹捧,我觉得这东西显得特别的虚假。

  记者:这会不会是媒体对摇滚乐的期待更高,而对流行音乐的要求就相对低很多?

  崔健: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些,我指的虚假,就是因为有红包制,流行音乐不给红包就不写东西,所以大家也看不到真正批评流行音乐的文章,流行音乐其实更需要批评,但却因为记者拿了红包就不批评,所以造成了一样东西——人气。而且很多流行音乐人,可能在第一次被人批评后,就马上采取措施,也就是用红包去堵住媒体的嘴,所以流行音乐没有批评文化。

  当然,我指的批评与否,只是相对而言,不是说流行音乐就完全没有受到批评,但红包制度确实影响了媒体的客观性,最终造成音乐人之间的养分偏移,真正的艺术家得不到足够的养料,而流行音乐却不断在虚胖。要说到这份上,已经是一种社会现象了,这样的状况最终造成了中国人才逐渐流失。

  中国的摇滚观众太渺小

  记者:那在乐迷这方面呢?之前有报道说,你曾说过中国没有忠实的乐迷,不知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还是媒体断章取义的说法?

  崔健:我是这么说过,我只是想提出一个问号——中国的摇滚观众究竟在哪里?中国这么大,却只有在北京才有固定的摇滚演出场所。中国有十三亿人口这么多,却只有那么微弱的一个群体是热爱摇滚乐的,即使能有一千三百万人是摇滚乐迷,那也是百分之一,也不算多。但依实际情况估计,中国能有十三万忠实的摇滚观众已经算不错,这已经是万分之一的比例,但这十三万摇滚观众在哪?太渺小了。

  抵制包装式文化的效仿

  记者:那对于音乐人本身,你觉得现在年轻一代的摇滚音乐人更需要加强哪些方面的能力与素质?

  崔健:首先是要绝对地坚持原创,因为作品才是摇滚乐最值得肯定的一面。此外,现在年轻的音乐人在心态上也应该要注意把握,目前国内的音乐市场还是比较遵循流行文化的审美观,整个营销和创作的模式,也都是以流行音乐为主,但其实中国主流音乐的那些所谓的榜样,实际上都是唱片公司包装出来的,他们通过这些榜样造就了人气,所以很多年轻人会去效仿这种方式,例如效仿怎样去形成关注,怎样跟媒体打好关系等等,或许这是流行音乐正确的发展标准,但我们不应该去过多地借鉴。

  记者:那按你这么说,摇滚乐的发展方向又在哪里?

  崔健: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我还是希望能告诉大家,认真、扎实地做好音乐才是我们的方向,而且这个方向才是对的。可以这么说,我当年崇拜过的那些音乐家,都是依靠本身的音乐获得成功的,我很希望年青一代的音乐家,也能在这方面让我崇拜。一个热爱音乐、想从事音乐生活的人,不应该把那种包装式的文化作为主流的宣传方式。

  ②号档案者:窦唯

  ■旧档翻查

  1988年,窦唯加入了黑豹乐队当主唱。1991年,窦唯突然离开黑豹,组建做梦乐队。1994年,发行第一张个人专辑《黑梦》,与张楚、何勇并称魔岩三杰。1995年,发行第二张个人专辑《艳阳天》。次年,与王菲结婚,并有了女儿窦靖童。1998年,发行《山河水》。1999年,与王菲离婚。同年组成译乐队。2002年,窦唯又与高原结婚。之后,组建不一定乐队。

  ■档案刷新

  迟早有一天还会唱

  烧车、闹报社、怒骂丁武、与高原离婚……这就是近期窦唯给人留下的最深印象,倘若要评选今年最受关注摇滚音乐人的话,那非窦唯莫属。但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些备受关注的内容里面,不包括音乐这一项。

  恢复了往常的低调

  关于窦唯近年来的状况,早前已有无数媒体作过详细报道,窦唯也因此成为中国摇滚有史以来曝光率最高的音乐人。今年5月,窦唯大闹《新京报》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成为近年来摇滚圈最轰动的事件,之后,窦唯又恢复了往常的低调,他所属的不一定乐队也没有再出来演出。乐队成员陈小虎说:“现在窦唯的状态很好,但因为之前闹报社的事还没完全解决,所以我们乐队也不方便过多地在公众场合出现。虽然最近有很多人都在联系我们演出,但我们都拒绝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嗓子那么好,不唱可惜了

  对于乐迷而言,最大的遗憾就是窦唯不再唱歌,陈小虎也表示:“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劝他继续唱,他的嗓子多好啊,不唱确实是可惜了,但他这人太倔强了,很难说得动他。”但另一方面,陈小虎也给了乐迷一个希望,“关于唱还是不唱这问题,窦唯其实是曾经动摇过的,但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可以说还在考虑吧,但我相信他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唱的。”

  ③号档案者:黑豹

  ■旧档翻查

  1991年,黑豹首先在香港、台湾发表了初次问世的同名专辑《黑豹》。1992年专辑《黑豹》在中国大陆正式发行,创下了150万盒的销售记录。1993年,黑豹以“穿刺行动”为题在全国30个大小城市举行巡演,在中国大陆燃起“摇滚之火”。2005年,主唱秦勇离队,新主唱大鹏加入,乐队与BEYOND举行了内地巡演。

  ■档案刷新

  年纪大了,看事情不再纯粹

  这么多年来,黑豹一直是风平浪静地稳步发展,每两年出一张唱片,平时在国内外参加各类演出,毫不耽误。而唯一不稳定的,是乐队的阵容。去年,在黑豹担任了10年主唱的秦勇离开了乐队,一个叫大鹏的年轻人迅速顶替了他的位置,这已经是黑豹的第八代主唱了。

  演出不断,争取年底推新作

  乐队经纪人兼鼓手赵明义在接受采访时,说起了这位新主唱的由来,“他是我们的吉他手李彤很多年前在一个酒吧里认识的,当年李彤听过他唱歌,觉得他挺适合,就把他找来。现在大家磨合了一年多,他也基本具备了作为黑豹主唱的要求。”至于原主唱秦勇,据说是带着他的吉他和鱼竿,到澳大利亚当水手去了。

  尽管换了主唱,但乐队的发展却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赵明义说,近年随着政府对摇滚乐的态度越来越宽容,黑豹的演出也逐渐多了起来,至于新作品,乐队正在加紧排练新歌,争取年底能推出新作,“但还没想好是推单曲还是专辑,现在有二十多首新歌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近年的唱片市场太复杂了,我们也不敢随便推唱片。”

  除了做音乐,还做生意

  谈到现在的心态,赵明义显得有点唏嘘,“年纪大了,现在看事情也不再那么纯粹。例如我自己,除了做音乐外,同时也是一名演出商,这么多年来也承办过不少大型的演出。现在想问题不再像当年一样单纯、执着,有很多以前入不得眼的东西,现在也都接受了。”

  ④号档案者:唐朝

  ■旧档翻查

  1988年,唐朝乐队成立,当时的成员有主唱、节奏吉他手丁武,贝斯手张炬及吉他手郭怡广。刘义军和赵年先后加入乐队。这样,唐朝乐队就组成了一个固定的阵容。1992年,唐朝的第一张专辑《梦回唐朝》在大陆开始发行。1995年,贝斯手张炬因车祸不幸逝世。1999年初,专辑《演义》发行。1999年下半年,乐队开始了新的创作。之后,唐朝至今没有新作推出。

  ■档案刷新

  老哥们现在互相依靠

  唐朝在沈阳的“摇滚二十年”演唱会上,作为压轴乐队在最后出场。6月20日,刚回到北京的唐朝乐队就一头扎进了录音棚。当记者联络上唐朝的主唱丁武时,他说自己正和乐队成员在录音棚里录新专辑。

  生活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很平静

  作为一支老牌摇滚乐队,唐朝曾经经历过辉煌,也曾经历过张炬出事之后的低潮,他们被人追捧过也被人质疑过。不过现在的唐朝,按丁武的话来说是“一群中年人,大家在一起会感觉互相依靠”。说到自己的现状,丁武说现在挺好的,大家每个星期都会有两天在一起排练,录音的时候更多时候会在一起。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的现场演出安排。大家除了写歌、排练、演出之外,各自的生活也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丁武已经结婚,他的太太杨小姐也是他们乐队现在的经纪人兼对外发言人。乐队里其他的几个成员也都结婚了,过着和寻常人一样的平常生活。而摇滚,对他们而言,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态度。

  新专辑大家可能会听不惯

  对于他们即将推出的新专辑,丁武说,可能会更回归中国文化的根基,更贴近这个时代。“风格会偏艺术摇滚,大家可能开始会有些听不惯,我想过三五年大家可能会对这些歌曲有新的认识。越听越有味。”

  ⑤号档案者:何勇

  ■旧档翻查

  1994年,何勇推出了首张个人专辑《垃圾场》,与当年的张楚、窦唯并称为“魔岩三杰”。1994年12月,“魔岩三杰”在香港红馆举办“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在演出前的采访中,何勇说:“‘四大天王’里就张学友还算是个唱歌的,其他几个都是小丑。”2002年春节前,何勇在自己家中点燃了一把火,邻居发现后立即报案,结果何勇在看守所被短暂拘留,然后又直接送进精神病院。2004年8月,何勇参加了贺兰山音乐节。

  ■档案刷新

  我现在更顾及革命本钱

  何勇的火气,是在2002年的春天灭了的。那一年,何勇在自己家中点燃了一把火,结果被直接送进精神病院。这次的自焚事件,让何勇成了中国最著名的一个“摇滚病人”,也燃尽了他生命中最后一把怒火。谈到当年的这些事,何勇说:“前几年我是出了点问题,有点失语。真不知道怎么表述那几年的状况,主要是……我把自己摔碎了,属于自残吧,自废武功。这一路过来,确实感受了很多东西,像从地狱里走了一圈回来似的。”从精神病院出来后,何勇就变了一个人,那个天下愤青的总头目就此消失了,现在的何勇很沉静、很文雅,甚至有些羞怯。

  要为爸爸妈妈多做点事

  何勇确实变了很多,例如当年嗜酒如命的他,现在也已经有了很大节制,“我现在比较顾及革命本钱,就是身体。爸爸、妈妈都老了,我应该让他们生活得快乐、踏实,为他们多做点事,这些都是我以前从没有想过的。”

  何勇说,他一直没变的是做音乐的态度,这方面的热情他还一直保留着。前段时间他还和张楚一起去了趟敦煌,为央视的一个纪录片做配乐,这也是他和张楚的第一次合作。何勇说:“最近我的势头不错,不断有大型的演出来找我,虽然有些最后没能谈成,但感觉还是挺实在的。然后,今年冬天就将开始筹备我的新专辑了。”

  养了一条狗,叫卡卡

  除了音乐外,何勇没有太多要求,他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平静,还养了一条狗,叫卡卡。十年前何勇有一句歌词很出名:“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十年后,他已经不需要再考虑这问题了。

  ⑥号档案者:张楚

  ■旧档翻查

  1987年,张楚只身来到北京,第二年录制了早期作品《姐姐》、《西出阳关》等歌。1994年5月《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专辑发行,与窦唯、何勇并称魔岩三杰。同年12月,与窦唯、何勇、唐朝乐队赴香港举办“中国摇滚乐势力”演唱会。1997年11月,《造飞机的工厂》发行,其中《结婚》一曲收入电影《爱情麻辣烫》。

  ■档案刷新

  我老了,但还没成熟

  张楚的情况与何勇相近,同样是隐匿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前两年才又回到大众视野之内。如果说何勇的消失是被动的,是被外界阻力压制住的,那张楚的隐匿,则是自己的选择,他向来都是孤独一人,来去自如,没有任何牵制。

  更多的时间还是呆在老家西安

  最近这两年,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呆在老家西安,所以他现在虽然是复出了,但真正露面的机会还是不多,只是偶尔在一些演出、音乐节上看到他的身影。至于个中原因,张楚也直言不讳,“出现得少,是因为自己音乐的生命力没以前旺盛了。现在音乐的商业味道越来越浓,我的音乐跟不上市场化的速度,也似乎与大家的口味有了距离。现在需要寻找另一个突破口,不能再用当年的方式去做音乐了。”

  心态还没有跟上自己的年龄

  张楚创作力的退化,当然跟年龄也很有关系。问张楚怕不怕老,他说不怕,就怕自己一直这样,不实际,让自己生活里很多东西都浪费了。但他也承认,自己现在是真的老了,只是心态还没有跟上自己的年龄。他说:“虽然过了这么些年,但自己并没有变得成熟。我觉得成熟应该是一种找到真实的自己的状态。我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今年,张楚终于和一家唱片公司签了约。“最近一直在做唱片音乐的风格尝试,是电子方面的尝试。想让歌词的画面更平稳、更轻松,更像生活本质的快乐,不是特别激动的那种。”但在开始自己的专辑制作之前,张楚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给老朋友姜昕做一张唱片。

  ●B03-B07专题撰文:本报记者黄锐海彭晓华实习生郑蕴梁淑儿摄影:特约记者阿瓜(除署名外)

  图:

  崔健在第六届华语音乐传媒大赏晚会上压轴演出。本报记者姬东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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