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的爱情

　　就这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之间不知不觉产生了难分难舍的感情，很难说是因为游戏的刺激还是爱情的刺激。问题随之产生了，游戏和爱情混淆，让双方都很困惑，生怕对方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也不过是游戏的一部分。微妙的不信任逐渐演变成互相伤害……

　　□钱亦蕉

　　法国电影《Jeuxd'enfants》有一个奇怪的中译名字《两小无猜》，就算是描述男女主人公发小的关系，也只是勉强胜任，实际上整个故事远不如这四个字那么温馨浪漫。这是个略带魔幻色彩的影片，给了男女主人公一个很好的离经叛道的平台。

　　朱利安和苏菲从小时候初次认识开始，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玩一个“敢还是不敢”的游戏。神秘的糖果盒是抵押物，要赎回它必须完成盒子持有者提出的大胆甚至荒诞不经的游戏任务。影片中，不断可以看到男方或者女方说出一个大胆设想，然后问“敢？不敢？”另一个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任务，取回糖果盒。为了让这个刺激的游戏不断持续下去，这对有着“反骨”的男女想出的任务“难度”逐步升级，从开动无人驾驶的校车到在校长面前撒尿，从内衣穿在罩衫外面去考试到与初次见面的异性调情发生关系……小时候他们是老师眼中的“小捣蛋”，长大后他们是众人眼中的“异端”。

　　朱利安循规蹈矩的父亲本来是不会让朱利安堕入这个由“波兰女孩”苏菲一手导演的疯狂漩涡里的，可是朱利安母亲的早逝让他只能默认以苏菲的友情来弥补儿子的丧母之痛。就这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之间不知不觉产生了难分难舍的感情，很难说是因为游戏的刺激还是爱情的刺激。问题随之产生了，游戏和爱情混淆，让双方都很困惑，生怕对方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也不过是游戏的一部分。微妙的不信任逐渐演变成互相伤害，朱利安当众表白，而其实新娘却是另外一个女孩；苏菲则大闹朱利安的婚礼；朱利安为了报复，让苏菲差点被火车压死；苏菲伤心之余狠下心肠，说出“十年不见面”的可怕任务。

　　十年白领生活，虽然拥有了1个老婆、2个孩子、3个老友，4个账号……但这样平淡的生活却让朱利安感到乏味透顶。苏菲的一个电话就让他热血澎湃，奔赴这个危险游戏，也是奔赴这段危险的爱情，这样的游戏和爱情都比大麻更令朱利安疯狂。直到此时，才明白导演想表达的就是“反叛”，苏菲之所以令朱利安向往，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神秘的不确定性，被世俗束缚了太久之后，人有时就想追求“出轨”。

　　但是他们疯狂的爱情没有走向甜蜜的结局，而是走向了死亡———这样的游戏本身就令人窒息。我不认为导演是要推崇他们的爱情，因为这样的爱情虽然刻骨铭心却不美好，而不顾对方感受的做法似乎也违背了爱的本义，这只是一个爱的名义下的深渊而已。

　　同样是拍摄离经叛道的爱情，我记得多年前有一部日本偶像剧《魔女的条件》，描写女教师与男学生的恋情，他们一直想去“自由的国度”，而不要在世俗眼光里面忍受强制和妥协。他们的爱情也伤害了身边的人，但由于东西方导演拍摄理念的差异，这部电视剧还是以温暖的现实主义笔调来叙述，所以让人对他们叛逆的爱情产生不少认同感。其实，太过“火热”的爱情会把周围的一切烧成灰烬，不顾一切的反叛也往往只会导致伤害。或许我们可以追求离经叛道，但也要学会适可而止，正如《魔女的条件》中女教师最后所说的，“这世上根本没有‘自由的国度’，所谓‘自由的国度’只有靠我们自己用双手去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