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彼得·詹姆斯
在辩护律师和法官之间出现了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律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在过去斯特普女士曾经帮助我们调查了几起案件。三年之前，玛丽·斯特普女士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谋杀嫌疑人姓名的信息，后来我们才将罪犯抓获并定罪。”格雷斯说。
他突然意识到房间里每一个人都在紧紧地盯着他，犹豫了一阵以后，他接着对辩护律师说道：“现在我将回答你说的关于证据的一致性问题，先生，你有权检查证据记录。如果你仔细检查的话，你将发现包装上有一个标签，我记录了拿走和归还鞋子的日期。辩护律师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证据，在科恩先生消失的那天晚上，鞋子被发现在他的家里。而律师从来没有要求过检查一下这件证据。”
“那么，作为一名高级警官，格雷斯探长，你是否经常求助于巫术人员？”
听众席上传来了观众的窃笑声。
“我并不认为那是巫术。”格雷斯说，“我把它称为可以利用的另一种资源。警察有义务使用任何可行的方法来帮助他们破案。”“那么能否说你是一位神秘学者？一个相信超自然的人？”律师问道。
格雷斯看了看戴雷斯克尔法官，他此刻正盯着他，似乎格雷斯是正在接受审判的人。他一边努力地想用一个合适的词来回答这个问题。一边扫视了一下陪审团，听众席，然后把目光转回到辩护律师身上。突然他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格雷斯清了清嗓音，非常尖锐，非常自信地回答道：“当我站在证人席上的时候，法庭要求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他问道。
辩护律师还没来得及回答，格雷斯又继续说道：“是对着《圣经》发誓。”他思索了一下，“上帝就是超自然存在的———至高的超自然存在。既然法庭要求我们对着超自然存在的上帝起誓，那么我和在座的其他各位相信超自然存在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我没有问题了。”辩护律师说道，他坐了下来。
同样戴着假发，穿着绸制的律师服的原告辩护律师站了起来，对戴雷斯克尔法官说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有一件事情我想去大人的办公室商谈。”
“这种事情很不寻常。”戴雷斯克尔法官说道，“但是我很高兴事情得到了合理的解决。”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格雷斯，“以后我希望出现在我的法庭上的案件都是以事实作为证据而不是发表某种神秘的言论。”
几乎整个法庭的人都爆发出了笑声。
审判仍然在继续，另一位辩护证人被传上了法庭，是一位名为鲁拜罗·凡林特的推销员。格雷斯坐在听众席上，听着这位位于社会底层的意大利人不停地撒谎，他的谎言被原告的辩护律师一个个揭穿。到中午休庭的时候，整个法庭的人因为凡林特大胆的谎言而非常地激动，格雷斯希望大家因此而忘记鞋子的事情。
当他走出法庭，到刘易斯中央大街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买些三明治的时候，他的希望落了空。在马路对面，本地报纸阿古斯的大标题在向世人宣告着：
警方官员承认神秘行为的存在。
他突然很想喝上一杯，并觉得非常疲倦。
（紫／编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