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伟
一群人，或者说是很多人。这个上午，游览了哈尔滨植物园
（当然，我在其中，在一群人中间，或者说是很多人中的一人。
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很多时候在别人的生命里，你注定
无法成为风景。犹如这个植物园缺少一片叶子
游人并不感到惊诧。同样，在这首诗里
我仍旧没有意义。诗中的我，仅仅是参与了叙述）
一丛丛紫色的丁香，各色的郁金香，从我们身边穿过
还有很多花我叫不出名字，她们静静地站在那里
孤独地在风中摇曳着自己的美丽。游人并不在乎她的存在
（其实，这跟人多么相似。在这群人里，有很多人
我叫不出名字。或者说我是一朵静静地站立的花）
很多人在寻找五瓣的丁香，是那么诚恳地
他们寻找幸福。而我走开了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认为他们愚蠢。我只是对自己说：
幸福在远方！这是一种欺骗或者真实。我也不想
再考证。多少年来，我习惯了这种语气。犹如雪花
习惯在冬天飘落。人们拧着各式的相机
摆出不同的姿势，把自己的身体和这个初夏的景色
拼贴在一起。（其实，这里的一切，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固执的，我们建立一种关系等待多年之后的回忆）
我的目光从人们兴高采烈的脸上掠去，我看见他们
崭新的衣衫下面，鲜活的欲望在尖叫。或者说他们回到了
童年。而我尴尬地站在岸边。潮水冲毁了路基，我再也无法回去
甚至再也不想回到那段岁月。这跟我幼年的经历有关
（自幼，我便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小学时候，下课的休息时间里
一群人玩着踢毽子或者打沙包。他们野蛮地甚至粗暴地把我推开
因为我的体质不好。我习惯了站在远处
或者说习惯了观望。在儿童的残酷世界里
习惯了看别人的微笑，虚伪的也上算。
后来我来到城里。城市离我很近，我离城市很远
当年的一幕幕在我身边上演，我早已习惯）
人们玩着各式的游戏，种类很多
他们欢快地笑着。一个夏天的阳光在他们的欢笑声里
变得闪亮。在多大程度上，他们笑得真实？
或者说这一切我所看到的，是否是真实世界的反映？
也许有人站在我的位置上，也把我观望
在他们眼中，我是什么或者我是谁
时空是交叉的。在别人眼中，我仅仅是他镜头里的
一个风景。或者说是一个碎片。或者是一个撞入镜头的陌生人
眼下，我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吗？我渐渐陷入惶惑中
笑声在我耳边远去，世界在我眼前缩小
幻化成一片光影。如同此刻的我
在这里不紧不慢的叙述。生活在我眼中渐渐模糊
而早晨的阳光越来越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