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音娱乐 新浪首页 > 影音娱乐 > >正文

杨阳:“我不服气!”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8月17日14:57 南方周末

  “我现在觉得白求恩很可怜、很尴尬的一点是,他为我们失去了生命,有些人却至今还无法去接受他,这让我心里感觉特别不公平”

  杨阳:“我不服气!”

  □本报记者朱强□实习生孙涛

  记者:作为一部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据说《诺尔曼·白求恩》是同类题材中通过审查速度最快的。

  杨阳:《白》剧虽然看上去是一个非常主旋律的,在政治上和各个方面没有任何敏感和雷区的题材,但恰恰因为这样一个背景,如果把握不好的话,也可能出问题,因为他在国外的生活经历目前对国内很多观众来说还是鲜为人知的。各种史料包括传记都认为,他脾气暴躁,甚至在某些方面属于比较极端的一类人。比如他大发雷霆的时候会出现对首长不友好的言辞;还有某些台词,比如他在伦敦时就曾经生活颓废,觉得自己是被战争毁掉的一代,不知身在何处,找不到方向,整日流连于美女如云的大街上,在酒吧里彻夜狂欢,什么“多么精致的脚踝”、“美丽的大屁股”等等,都是他说过的原话,这些都非常生动地体现了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在蒙特利尔接触过一些了解他的人,认为他就是一个非常喜欢女人的人。当然不是那种低级庸俗的对于肉欲的贪婪,因为他是一个画家,是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他的一生都没有出现过什么花边绯闻。

  记者:为什么你在没看到剧本之前就决定接手拍摄这部电视剧?主旋律作品好像不是你的特长?

  杨阳:我就是不服气:这个曾经被烂熟于心倒背如流的外国人,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地了解他?视切·格瓦拉为偶像的年轻一代为什么把他束之高阁?一个生活和事业何等优越、舒适的北美名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奔赴战场,先是西班牙,再后来是中国,而且是条件最为艰苦的延安而不是重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68年前人类最黑暗的时刻来到了东方,并在最苦难的日子里与我们同甘苦共患难。我的不服气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少有人去关注他、怀念他呢?

  就像拍《记忆的证明》,我不服气的是,明明抗战时那么多劳工被日军强制劳动、摧残,为什么他们(日本)死不承认?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幸存者今天还在哭喊控诉,第一次还能直着腰板去,第二次哈着腰去,第三次坐轮椅去,最后就只能躺在担架上去了,可还是得不到一个公正的对待。我就觉得就是要在那部片子里反映中国新一代人的声音,不再是那种哭泣的、乞求的声音。我心里就老是有那么一种不平。我现在觉得白求恩很可怜、很尴尬的一点是,他为我们失去了生命,可很多人却还是无法去接受他。这让我心里感觉特别不公平。

  最初是想拍一个英雄,后来阅读了大量有关他的传记、书信日记等原始材料,对他的认识逐步加深,就想拍一个人,一个自己内心认可的、崇高的干净的男人。我觉得白求恩是一个可以让我心里爱上的男人,就像弗朗金斯(白求恩的妻子,他们曾经两次结婚又离婚)爱他一样,可以不爱到底,但是值得很多女人去爱。这是我内心的想法,又是秘密的想法,所以你看到我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拍《诺尔曼·白求恩》,就像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记者:可是,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我们恰恰最了解的就是他的传统的官方正史形象。加拿大历史学家罗德瑞克·斯图尔特认为,白是“毛泽东的中国英雄,西方世界的叛徒”。中国式英雄把握起来不难,你是如何还原他西方叛逆者的形象的?

  杨阳:我没有按照传统的评价模式来表现他,因为他本身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要表现的是一个我所感知的、想象的白求恩,我觉得他是一个可爱的男人,是一个很有性格魅力的与众不同的男人。也不是说有多么英俊潇洒,他的魅力在于他的艺术气质,还有他的喜怒无常,当然他的喜怒无常不是神经质的,而是有他的是非标准。我尝试着从一个人道主义者的角度,表现出一个博爱的、关心弱势群体的人,这也是我自己喜欢的人,与观众也能契合。

  比如说他对生命的尊敬,不管是一个卑贱的劳动者,还是一个得性病的妓女,还是外籍劳工,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在美国底特律行医时他发现了偷偷堕胎的妓女,找到当时一个有名的接生婆,而此人正好是他生活的上流社会里一个交际花似的人物,最后因为付不起费妓女死了,这本来与他无关,可他愤怒地冲到那个圈子里,控诉此人是一个谋杀者、收尸人,立即就与上流社会断绝了关系。而在今天为一个与你无关的人的生命和生活所遭受的不公挺身而出,我们能做得到吗?他的某些行为方式与当时的上流社会简直格格不入,甚至被有些人看作怪物,因此我认为他来中国之前已经遍体鳞伤了。只有在延安当时那种比较单纯的环境里,他的生命才得到完全释放,远离了狂热与极端情绪,直到燃尽生命也没有任何的忧伤和埋怨。

  虽然他是一个英雄,但这个英雄不是他自己认定的,很多人只干了很小的一件事,你认同他是英雄,他就是英雄,但你不认同的话,他就充其量只是一好人。

  记者:据我了解,这是第四次在影视剧中展示白求恩,之前国内外分别有三部描写白求恩的影片,这些片子与你拍的白求恩有什么不同?

  杨阳:由于拍摄时间非常紧,从接手剧本到拍完只有一年时间不到,而改写剧本已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原本打算看一下那两部(国内)电影,但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手术刀就是武器》这本书给我的创作带来极大的帮助,而从加拿大以及石家庄白求恩纪念馆找到的纪录片、日记、照片、回忆文章等等已经足够打开我的想象,并且我觉得还是参考这些最直接的文字和图片更有帮助。

  印象中《白求恩,一个英雄的成长》(八一电影制片厂、中国电影公司、加拿大国际影线公司)那部片子是由好来坞大明星萨瑟兰演的,我觉得他演技不错,但外形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主要是年龄太大了,就显得比较衰老。在我们以往的印象中,诺尔曼好像就是一个老人,但实际上并不是。他死的时候只有49岁,在今天来看,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我很是想纠正这种历史的错觉,还给人们一个充满生命力和丰富性格魅力的诺尔曼。所以我选了更年轻、更有活力的演员(TrevalHyse),虽然他的外形在我面试的八个男演员中并不是最像的,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我想象的样子,特别是他富于激情的表演很符合我的这个诺尔曼。我想给今天的观众一个更有丰富性格的诺尔曼、一个更可接近的诺尔曼、一个更有外形魅力和性格的诺尔曼。最重要的是我想纠正大家一直以来的错觉———他并不是一个老人,去世的时候也只有49岁。这一点对于这个人物的塑造是很重要的。

  记者:据说由于饰演白求恩的加拿大男主角对国内艰苦的拍摄条件很不适应,导致一些戏分缺失或无法充分展开,这对电视剧的影响大不大?

  杨阳:主要是中外拍摄体制与习惯不同,加上山西的拍摄条件确实很艰苦。

  北美片场有一整套的拍摄制度,外国演员习惯了按规则办事,虽然工作敬业但时间观念特别强,到点必须停,不像国内经常加班加点。在海外拍摄时按国内观念来算每天有12个工作小时,可按他们的标准,满打满算就剩下5个小时,所以我在加拿大最痛苦的就是时间过得飞快,每天一睁开眼睛,都像上了发条,跟疯子一样。比如我要拍白求恩穿着八路军军服,产生幻觉,骑着一匹白马回到了家乡那出戏。白马找来了,准备开拍了,可带过去的衣服,没有洗,没有烫,臭乎乎的一团,而老外的衣服,每天拍过之后都送去干洗间,香喷喷的,连穷人穿的破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们的习惯人家不适应。在国内拍摄,他们提出抗议的一条意见,就是“太脏”。加拿大演员说,即使要表演脏,也应该是靠艺术加工,比如抹到脸上的不能真是泥浆臭水,而用颜色誊出来。你想让我的脸上有脏的痕迹,当然要化妆,不能真从地上抓一把土往脸上搓。可我们经常就拿一把土往人家脸上去搓,或者直接扔到演员头上。

  该拍的基本都拍完了,最后一幕白求恩去世那场戏比较匆忙,但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P1175572)

  

杨阳:“我不服气!”

  杨阳(中),1983年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电视系导演专业,现任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导演、制片人。主要作品有电视剧《记忆的证明》、《牵手》、《牛玉琴的树》,第19届、第25届“中国电视飞天奖”及第17届“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导演

  图片由剧组提供

爱问(iAsk.com)


收藏此页 多种方式看新闻下载点点通打印】【关闭



影音娱乐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62647003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会员注册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2006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