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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备感委屈
《诺尔曼·白求恩》折射了中外影人的观念差异
编者按：
电视剧《诺尔曼·白求恩》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出后获得了广泛好评。但这部电视剧在拍摄过程中却给导演杨阳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因为剧中起用了大量的外籍演员，她第一次遭遇了“开饭时间晚了10分钟就要收罚单”的尴尬。随着影视圈中外合作日益频繁，中外双方对于“时间表”的不同理解与处理方式已经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麻烦”。
不少影视人表示，国外影视产业发展了上百年，已经形成了一套分工明细、流程严密的制度，制度化的运作使整个影视生产流程有条不紊。反观国内影视业制作，在影视生产的各个环节都富有“中国特色”的“弹性”，这种“弹性”衍生了一系列矛盾和纠纷。
但吴宇森却说：“在香港拍片非常自由，好莱坞过分‘制度化’。”所以，就影视生产而言，制度和人情，无所谓优劣，能不能出好作品才是关键所在。
[现象]超时就要加钱
“时间表”，即演员拍摄合同中有关工作时间、休息时间乃至拍摄档期的细则。《诺尔曼·白求恩》号称“第一部国内独立投资，运用国际通行的制作模式，并在海外实景拍摄的年代剧”。但是，所谓“国际通行的制作模式”显然并不那么容易让人适应———当杨阳以国内导演习惯的方式去要求那些外籍演员时，她崩溃了。“中午吃饭，我10分钟就能吃完，一般人20分钟也就够了，吃完按国内的规矩马上就可以开工。但那些外籍演员不是，从坐到桌子面前开始计时，一定要吃满一个小时。哪怕半个小时吃完了，也要喝喝咖啡，或者东游西逛，早开工一分钟都不行。”杨阳举例说，有一次因为开饭时间比合同规定的晚了10分钟，剧组便收到一张“罚单”。时间一长，不但拍摄成本超出预算，就连原计划中的一些场景都没能拍完，只好匆匆收场。这对在这部戏上倾注了大量心血与期待的杨阳来说，不啻为一个预料之外的打击。
[对比]国人更讲人情
“很多人以为只有外国演员才讲究‘时间表’，中国演员不在乎这些，其实这是一个错觉。”制片人万荣说，“事实上除了新人，绝大多数演员都有一张自己的‘时间表’。”但是，中国演员供大于求，除了少数知名演员被一用再用，大量二三线的演员找不到戏拍，他们的“时间表”在很多时候等同于废纸一张。此外，中国演员大多没有“副业”，这使得他们的“时间表”有了松动的可能。万荣解释：“境外艺人大多是‘多栖’的，演、歌、主持甚至广告，一年到头忙不停，因此他们的‘时间表’必须保证得到严格遵守。中国的演员则不同，除了拍戏，他们大多无事可干。”
演员石凉曾在法国拍戏多年，回国后感到两地的“时间表”“时差”不小。“中国演员一天要干12至16小时，若导演要求‘加班’，大多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欧美演员则不同，他们一天只干8个小时，如果超时，他们可以甩手走人，即使不走，剧组也得按合约补钱。”国内演员更讲“人情”，这个说法得到了热映电影《东京审判》导演高群书的认同。高群书在这部影片中起用了大量外籍演员，“他们按合约干活，在‘时间表’上表现得比国内演员更‘刻板’”。
[分析]定了就该算数
“既然定了‘时间表’，就应该严格遵守。”万荣说，对于那些优秀演员来说，“时间表”有利于他们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但这并不是说，“时间表”就该对一般演员无效。虽然对于制片人来说，演员抛开“时间表”的更“合作”的态度能帮剧组早日完成拍摄工作，从而省下更多的钱，但万荣认为，这种无序状态对中国影视业的长远发展来说并无好处，“因为只有遵守规则，游戏才能玩得更好”。因此，在他看来，那些在中外合作中出现的有关“时间表”的痛苦磨合，对于促进中国影视业的制度成熟反倒是件好事。“现在的影视剧真的需要用这么多外籍演员吗？很多时候，外籍演员的‘大牌’是否也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万荣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他认为，现在很多影视作品过度追求“海外市场”，因此对外籍演员过分偏爱，这在客观上导致了中外双方“时间表”矛盾的尖锐化。“比如韩星，在近两年的古装剧中用得很多，但是有几部古装剧真正具备向亚洲市场进军的水平呢？这得打个问号。”
[方法]注明附加条约
曾执导过《还珠格格》的导演孙树培前段时间在拍摄《庚子风云》时起用了韩国女星张瑞希，结果对方只拍了10天戏就玩“失踪”，此事搞得孙树培十分恼火。如今这部戏终于顺利拍完，孙树培也开始反省自己当时的急躁态度，“后来才知道，当时她不合作是因为没有拿到事先说好的片酬。后来事情解决了，她也成了全剧组最用功的演员。”孙树培由是感叹，很多中外合作中出现的矛盾，其实都可以通过“好好沟通”来解决。“即使在‘时间表’上出了问题也可以及时解决，该赔钱的就赔钱，不要等到‘秋后算账’，那样大家都不好看。”
拍戏是一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事，哪一方面出了问题，都可能与演员“时间表”起冲突，从而影响拍摄的进程。万荣认为，这个问题可以用“附加条款”来解决。“条款后面可以附加第二方案甚至第三方案，来对付拍摄中可能出现的种种不可测状况。双方都不要怕麻烦，‘时间表’这东西就应该越细越好。”
编辑：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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