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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平安街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9月08日04:20 舜网-济南日报

  房思强

  雨哗哗地下着,我站在瓦檐下透过雨帘望着眼前的街道——平安街。

  平安街是我家乡最长最宽的一条街,爷爷、父亲、我都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每逢下雨的日子,住在这条街上的老人往往坐在自家的大门下听着雨声给孩子们讲发生在这条街
上的故事:日本人的铁蹄曾践踏过它,曾在这条街上杀过儿童来祭奠他们的祖先;土匪、汉奸曾在这条街上殴打过老百姓;八路军曾在这条街上打死过日本鬼子、汉奸、土匪;支援中国建设的苏联人曾在这条街上踢过毽子……老人们说这些事的时候,喜怒哀乐在脸上戏剧般地变换着,有时甚至眼含泪花。而孩子们就是从老人的脸色、眼神、腔调中,懂得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和平;什么是仁善,什么是恶丑;什么是民族大义,什么是背叛民族。不知从何时起,这条街成了历史教科书,成了爱国活教材。

  我所了解的平安街上的故事,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且都是在下雨天告诉我的,因为,只有下雨天老百姓才有时间停下来休息,而休息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给孩子们讲平安街上的故事。

  我曾问我爷爷:“这条街为什么叫平安街?”爷爷抽口烟,拍拍我的头,说:“平安街是共产党给起的,是共产党给我们带来了国泰民安。”如今,我爷爷虽已经过世,但他所讲给我的平安街上的故事,却在雨中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了一笔宝贵的历史财富。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帘下听着雨声沉默着,我在想我爷爷,想他给我讲的平安街上的故事。突然,邻居家的大门下传来歌声,是一孩子在唱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我立刻穿过雨中,跑到了邻居家的大门下,孩子见到我,不唱了,乐呵呵地看着我。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很高兴,马上坐下来听我讲故事。当我讲起平安街的故事时,他说:“我奶奶说:‘汉奸比鬼子更可恨!’”

  孩子的话,使我欣慰。我转过头看着街上那溅起的水泡,仿佛看到平安街笑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雨还在下,袅袅炊烟笼罩在平安街的上空,静谧安详。我站在大门下,闻着满街的烟火味,我想,平安是所有人都渴望的,小孩子也是一样,将来他们会把平安街上的故事一代代传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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