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犬也有乡愁□刘原博客
晚上下班回家,幼齿正痛哭,我问:钱包掉了?被炒鱿鱼了?她摇头。我舒口气说:钱包没丢工作没丢,你那英明神武的老公也没丢,哭个屁啊。幼齿伸出手,血淋淋的,原来切菜时把两根手指剁伤了,伤口很深。
我拖着她到了大名鼎鼎的北医三院,医生拒绝治疗,说你们去积水潭医院,那里的手科出名。我说你就简单包扎一下,开点药,再打一针预防破伤风就可以了。医生说我不做这个,也不卖药,你转医院去。我真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但我自己正在病中,而幼齿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我只好咬着牙拖着幼齿继续赶路。找到第三家,护士帮两个受伤小偷止血完毕后,终于给幼齿包扎了。
北京医生之医德浩荡高山仰止,那是有口皆碑的。王小峰在博客里说,他半夜腹泻去安贞医院,被要求检验大便,他没带纸,央求了若干个医生和护士,皆答曰没纸。他只带有百元大钞,舍不得用,只好捂着肚子溜回家。
我有次发烧去医院看病,刚提出要几种便宜的药,更年期的女天使把自己当御医,冷着脸说:你是不是装病想占医保便宜。我已经很多年没在公共场合暴怒了,但那天,湿漉漉的我愤怒而刻毒地说:你连患者有没有病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医生;你们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还装什么大爷;你们除了会收红包还会干嘛。
我的话再刻毒,也不如天使毒。15年前,我在福州大学校医院打针,护士小姐大概忙着下班会姘头,只用两秒便注射完毕,我像发瘟鸡般颓然倒地;7年前,我在南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病,因为要赶时间加班所以拒绝打吊针,阴毒的医生遂开了一针根本无助于退烧的破玩意,害得我当夜差点连脑子都烧坏了。
虽然往事并不如烟,但将医疗行业悉数否定显然是有失偏颇的。其实我想说的是:在医院里,还是有许多天使的,只是有点唏嘘的是,那些天使,大都在太平间的小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