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日本的大街上，中国导演霍建起那张圆圆的脸再普通不过，加上他安闲的举止，更无法让人立刻联想到一个中国艺术家的造访。但只要在任何场合提到他是《那山那人那狗》与《暖》的导演，日本人就会绽开笑脸，热切地交流关于那些影片的记忆与感动。10月初跟随霍建起赴日本关西的兵库做交流，这种印象在记者脑海里一再加深。
和一般的影视首映式宣传不同，霍建起此行日本，完全是一次民间的文化活动。策
划这次交流的是中国旅日作家毛丹青，此前他也曾以相同的形式带着作家莫言狂走日本，出版过一本《莫言北海道走笔》。在他看来，不带功利目的的民间文化交流，会让彼此的了解加深，这和一般影视人带着明星来造势推销影片性质完全不同。这种没有媒体事前造势，也没有影视明星助阵的日本之旅，让霍建起的人气得到了真实的检验。
《那山那人那狗》1998年出品，国内票房惨淡，却在日本创下5亿日元的票房；《暖》2003年获东京国际电影节大奖，也分外受日本人礼遇。最先放映《那山那人那狗》的日本艺术影院岩波影院，今年正好是创建四十周年庆典，他们已经表示，要重放这部电影以示纪念，还要把这部电影的相关影评资料送回中国电影博物馆保存。一直陪同的日本旅游观光局人员阿山修司是霍建起的影迷，他说看《那山那人那狗》时，片中的风景总让他联想到刚上任时，呆过的兵库乡下的田野山川。“风景里有人的感动，让人特别怀念。”
神户外国语大学，是霍建起此行民间交流最重要的一站。这里正在举行60年校庆，校长专意将霍建起的演讲与交流成为校庆活动中重要一环。校长是翻译过厚厚的博尔赫斯文集的专家，自称不怎么看电影，但是他还是亲自出席了霍建起导演的演讲会，并且不失幽默地对台下坐得满满的四五百名学生说:“我也组织了许多专家来校交流，可从来没有这么多学生参加，希望大家像支持导演霍建起一样支持我的活动。”
讲演前先放《那山那人那狗》的影片。影片结束时，还能看到不少日本女学生在悄悄拭泪。而与霍导面对面交流时，一位男学生的话更有意思:“一开始我看时，灵魂在儿子身上，后来渐渐转到父亲身上。我现在是二十多岁，我希望将来有儿子之后，和儿子一起看这部电影。”
记者看到，许多学生为了与霍导直接用中文交流，都事先写好中文提问，同时交给他们的中文老师修改，以保证他们的中文表达更加准确。最后一位发言的女学生是刚上大一的学生，父亲特意带着她来，《那山那人那狗》这部片子，是这位父亲在从国外飞回日本的飞机上看的。他说:“因为我到过许多国家，我一直在思考什么东西可以跨越国界、政治、宗教而把人心连结起来。我在这部片子中找到了答案，就是亲情。”本报记者孙小宁F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