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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誓言向东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0月25日11:27 黑龙江日报

  徐岩

  从哈尔滨向东,过依兰、松花江公路桥。

  就能够看见江的轮廓了。灰白色的水带横穿千亩油绿的良田,涉乡镇农场,洗干净了周遭的几座村庄。

  “边境千里行”采风团一行21人,在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王立民的带领下,沿途经富锦、建三江,过同江口岸,一直向东,奔抚远而去。六月的草木被微风轻抚。被细雨滋润。粗浅的颜色越加凝重。从车窗处一掠而过的是那些流动的人影和悠闲的牛羊,还有被接二连三的闪电照亮的野草甸子及远远近近的塔头。

  傍晚时分,我们住在了宁静的抚远小城。

  繁星推窗,黑暗平坦地落下来,枕着赫哲人的民歌而卧,夜是个安宁的场。

  白天的劳累已不是劳累,几位省曲艺团的艺术家还走在江边的夜色里,不时地有他们的欢声笑语。

  江水日夜不息地穿梭并向上流淌,仿佛来到祖国最东的地方是神的意志,那高高昂起的金鸡头颈,那夜色下的满江渔火,那赫哲人传世的情歌,从历史的年轮中了解这座小城的衍生,答案是明朗的,那就是躲过无边的尘埃之后,靠汲取自然的养育和血脉的传承及国家边境政策的感召。

  我觉得河流是冷静的,是苍茫的水声,穿透了边地无穷的岁月,带给一代又一代人无尽的感恩。

  或许水是从天上下来的,洗染了我们的灵魂之后,再回到天上去,完成它们不朽的轮回。

  到抚远的第二天,我们在当地县委宣传部同志的陪同下,参观了鲟鱼养殖基地大丽加湖,几万尾大小不一的鲟鱼苗在网箱中游荡,欢蹦乱跳地起舞,昭示着鲟鱼之乡的兴旺发达。

  鱼也是一种生灵,它们的自由自在有时候连人类都自愧不如。

  而鱼又是能够给人们带来富足的生灵。

  倚水相居的抚远小城人,却也是自由自在的,他们撒网捞捕,唱着响亮的行船号子,把世间的烦累与虚无抛得一干二净。

  雨越下越大,这夏天的雨水连绵不断地牵拽着我们的视线,朝向东方第一哨的山顶。此时的山中哨所,斑驳而庄重,士兵在雨中伫立,绿色的雨披映衬着一张葵花般单纯的笑脸,让我在一瞬间就想到了我的兄弟,他们正走在放学归家的路上。

  雨水花朵般充满了欲望,亲吻万物的欲望。

  而谁也不知道,这雨水究竟来自天上哪位神灵的嘴里?

  下山的时候,我还依稀地听见女歌手王庆辉那圆润甜美的歌声(《天路》):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盼那铁路修到我的家乡,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歌声唱湿了哨兵们的眼睛,也温暖了战士们的心,慰问戍守在祖国东方第一哨的边防军人,也是这次全省百名文艺家边境千里行的一项日程。

  就是在时间紧的情况下,采风团还是在第二天下午,又一次安排慰问了抚远边防检查站勤务中队的官兵,一起联欢一起交流,采风团成员的体会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验证军民鱼水情深这句朴实真诚的老话。

  又一天的早饭后,我们乘船游江看黑瞎子岛。

  黑瞎子岛面积约327平方公里,在中俄边界抚远县境内的黑龙江、乌苏里江汇合处,两江主航道我国一侧,四面环水,是我国东北部的极角,祖国最早见到太阳的地方,与长江入海口的崇明岛面积相当,是香港的三分之一,澳门的12倍,珍宝岛的500倍,又称抚远三角洲。

  黑瞎子岛是由银龙岛、黑瞎子岛、明月岛3个岛系93个岛屿和沙洲组成。该岛西距抚远县城11公里,东距俄哈巴罗夫斯克1500米。岛上主要生长柳树、榆树、杨树、柞树和牧草,江汊纵横,水草丰盛,盛产鱼类有鲤鱼、鲫鱼、鲢鱼、白鱼、鳌花等几十种,是鲑鱼洄游的必经之路,由于该岛在黑龙江省公安边防总队抚远边防大队“版图”内,全大队官兵对她便情有独钟。黑瞎子岛不仅大而美,更重要的是她属于我国领土,该大队按照双方条约和规定权限加大了对周边地区的巡逻。

  采风期间,我抽空去了抚远边防大队小河子滩地警务室,探访中俄两国签署协议后的界江管理情况。所谓的警务室无非就是熙熙攘攘的打鱼点中一个稍大一点的帐篷,帐篷上标有“公安边防警务室”的字样。这种滩地警务室是全国公安系统中少有的警务机构。所有的警务室以渔船民聚集地为驻守地,在荒无人烟的界江边上搭建而成,全天候为几十艘甚至是上百艘的渔船服务,衣食住行方面的困难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由于界江管理规范有序,他们采取的做法是,警力向一线集中并能合理运用,使整个界江和滩地都纳入了管理。

  对于常年驻守在这里的边防官兵来说,真是辛苦忧患何足畏,但愿江波万里平。

  在抚远,群山环绕,这座昔日被称作小鱼村的城镇,几天来,以它繁荣的景象接纳了我们。

  曾做过讲师的抚远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曹

中锋告诉我们说,在边疆工作不为别的,一干几十年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说得很好,一个时代需要这种强大的精神动力,一个群体更是需要这种精神的引导。

  我们在驱车去西山凭吊苏联红军烈士纪念碑的时候,又遇到了一场大雨,一场罕见的让人无法漠视的大雨。采风团的成员们都默立在寒风雨水里,献上自己内心深处的无限哀思。

  雨铺天盖地。雨遥远又真实。雨是峡谷里走出来的大片的羊群。雨是躺在石碑下异国兄弟的泪水。

  汽车缓缓地驶过抓吉村、勤得利农场和大顶子山后腰,驶过漫无边际的风雨,我们的镜头伸出车窗拍摄雨后彩虹的时候,天空已经慢慢地打开了。

  雨在上,白云在上,天堂在上,我想这是人类应该具有的心胸吧?

  6时光漫步,我们走过的只是黑龙江千里边境线上短短的一隅。

  可我们的心却不能做到平静如水,我们用镜头和笔触记下的不仅是边境军民建设边疆的无私奉献精神,还有铁一样的群体中铁一样的骨骼及其铁一样的胸怀。

  还有留存于我们内心深处久违了的感动。

  那是火焰一般的锻烧和磨砺。

  捧着誓言向东,我想,这是一份很苦很涩的温暖。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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