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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的传奇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0月30日14:26 新民周刊

  BY马莅骊

  昨天又看了一遍《海上钢琴师》。看到1900拿着灌录的钢琴曲母盘对着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把唱片送出去;又见他穿着麦克士的驼色大衣站在舷梯上,扔了帽子却转身上船,始终也没有勇气走到岸上。就是这样子,人总是走不出自己的城堡,或者是不愿意,或者是少勇气---好像《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莉香,没能等到最后
一班火车的到来就离开;又像是《小妇人》里的乔目送着劳利负气离开的背影,虽然感叹自己的男孩再也不会回来,却不肯叫住他……

  幸福有时差一点点没有来,幸福有时差一点点就来了。

  几年前第一次看《海上钢琴师》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美是美的,但瞅着眼熟,什么聆听大海的声音啦,明明白白地要煽情。也有点欣赏不来1900的音乐,看他和爵士乐鼻祖比赛,那个老黑人弹得多好,而1900技惊四座的最后一曲怎么听着有点吵?还有战时、战后,1900独自一人不知在船上生活了多少年,没有吃的,怎么活啊?---我似乎总去担心不必要的东西。

  这一次,倒发现了许多之前没有发现的好处。比如丹尼,就是那个抚养1900的黑人船工,一听到小1900读报就傻笑不停,即使出了工伤,躺在病床上,还忍不住格格笑着,多么有意思的细节啊。他死的时候,牧师为他念悼词,《诗篇》23,"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恰是我喜欢的句子。最后一段,1900拒绝和麦克士一起下船,说城市无边,难以控制,外面的世界是上帝的世界……当日听来总觉得缺乏说服力,现在却心有戚戚焉。

  我还喜欢上了蒂姆·罗斯(TimRoth)的手,那是真正弹钢琴的手。羡慕天才的状态,那些音符怎么就能够随随便便地从指尖倾泻出来。音乐真是很神奇的东西,有我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的奥妙。还有甲板上那个无名的女孩,那一定是1900会爱上的类型---不是大厅里扎着头巾珠光宝气的社交名媛,而是三等舱里稚气未脱的乡下丫头。她有让人震惊的美:皮肤牛奶色,嘴唇淡草莓色,头发像挽起的金色小瀑布;她揉着眼睛,瞌睡懵懂的样子,一点也不造作。她说话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来自苏格兰高地的牧羊女,后来才知道梅兰妮·蒂埃里(MélanieThierry)祖籍法国。可惜她不出名,至少在英语世界里,就像片尾的演员名单上只标了一个"thegirl",那部戏里她连名字都没有,女演员的名字也没有留下来,甚至在权威的IMDB网站上,连一张照片也找不到,美女就此消失。这样也好,我们不必看8年后的她,只要记得她17岁的青春和美貌。

  最后是电影的主题,英文海报上这样写道:"Anepicstoryofamanwhocoulddoanythingexceptbeordinary.(一个史诗般的传奇故事,一个能做任何事却做不回常人的天才。)"真是干着急也没有,天才想变成常人,平淡的想变得独特,最尴尬的是过程,让我想到《海底总动员》里的尼莫,卡在给鱼缸换气的水管里面,进退两难,摇头摆尾的痛苦。还是认命比较好,生来普通更好。这样想着,忽然就觉得很开心。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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