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犬也有乡愁□刘原博客
老生我无甚爱好,平生最大的乐事,就是像《国产零零漆》里的周星星一样看点咸片。前些天去汉口,刚进酒店休息,就发现电视里居然有收费电影,我思想斗争了很久,好在人生观比较伟大,终于在意识形态上战胜了屏幕上的几坨白肉,没有伸出肉滚滚的手指,在“交费收看”那个键上按下去。
人的很多癖好,一旦上身,是很难克服的。所谓的嗜痂之癖,即是指我的老祖宗刘邕口味独特,喜欢吃一些高蛋白的东西,夹痂欣然入口,“有如鳆鱼”。他若见人创口,必会含着手指思忖:此块鳆鱼,是水煮好还是剁椒好,是清蒸好还是煎炸好,又不若,直接来一块鱼生?
兄弟我在广州多年,养成的一大恶习便是吃烧鹅,来到苦寒的京城后,常觉胃中虚寒,舌间津液有如那个什么似的,总是淋沥不尽。盖因吃不到烧鹅之故也。
战胜陋习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我听说,有一个家伙,厨子出身,还是学校里的厨子,给学生打饭菜时总是舀满一大勺,然后右手开始剧烈痉挛,勺里的菜又滑落大半,方才盛给学生(我简直疑心天底下所有学校的厨子都是这副德行,因为我也遇见过)。多年以后,厨子成了老总,但那右手还是时常帕金森式地抖个不停。
还有一种陋习,虽然私秘,但总会偶露峥嵘。有一回,部门开晚会,给全体员工发了一枚精致的小蜡烛,本意是让大家回去和各自的姘头秉烛缠绵,有一个鸟人,面露不甘,接连吞了几口唾液,才迟疑地问:领导,有皮鞭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