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华
2006年,那些喜爱铁凝的读者或研究者,读到这部长达550页沉甸甸的《笨花》,可能会感到困惑,因为它与铁凝过去的风格相去甚远。这部作品耗费了铁凝6年时光,被她称为“我的长篇小说里最有分量的一部”。
铁凝的小说,短篇的多以心理的细腻、语言的诗意而打动人心,像她的成名作《哦,香雪》,情节简单,打动人心的是小女孩那纯洁美好的心灵世界。她的长篇,像《无雨之城》、《大浴女》则侧重表现女性的命运,尤其是后者,对女性心理的描述,对女性命运的关注思索与展示,都达到了一种深度。
而这部《笨花》却一改她以往长篇小说的风格,离开女性题材的营造,而将目光投向过去的年代,截取了从清末民初到抗日战争近五十年的历史画面,它以冀中平原一个叫笨花的小村庄为背景,展示了向氏家族几十年的命运沉浮,并将家族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巧妙地相连,从而描绘出一幅广阔的深遂的融壮阔雄浑于平凡之中的历史长卷。
《笨花》开卷先为我们描述了向喜从一个普通农村小贩到一个旧式军官的成长历程。但在描写向喜的命运时,笔墨并不详尽,只是概括地写出其命运的变迁。实际上,小说描写向喜,更像是展开一副家族背景,他的子孙们才是小说要写的重点,而且这种概略的描述也足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命运了。
《笨花》花大篇幅为我们描述的是笨花人在抗日战争中的英勇表现,而这支抗日的中坚力量正是以向家子孙为主导的笨花人。
《笨花》为我们塑造了许多有血有肉的鲜活人物。正是这许多鲜活的人物形象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冀中平原这个小村子的温暖。
总之,《笨花》是一本不错的长篇佳作,它无论对作家的创作来讲,还是对当今文坛来讲,都是一部极其重要的作品。它是一幅壮阔而雄浑的历史画卷,但却并没有刀光剑影的阔大场面,它是融这种壮阔雄浑于平凡的日常生活之中的。正像一条大河平静地流淌着,水面波澜不惊,但却蕴蓄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而我们通过《笨花》这种看似平凡的描述,也能感觉到一种藏匿在生活深处的激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