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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松之盛——我观弭菊田先生的山水画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1月24日04:49 舜网-济南日报

  □潇 泺

  一直想给故世多年的弭菊田先生写篇东西,迟迟不敢落笔,是怕对画家理解得不够、不深,甚至不对。当年关、黑、弭、岳四大家(一说关、黑、弭、陈)驰誉齐鲁画坛,无论哪一位,都是一部大书,后生小子岂敢率尔。说来有趣,找到动笔的感觉,是在河南云台山。那天一进山,环顾群峰,不觉一愣,那蓊郁苍茫的峻岭,断崖危立的峰头,多像弭先生笔
下的斧劈皴。想到弭先生的同时,还想起一个人的一句话,那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说的。1998年游览桂林时,置身于漓江青山绿水之中,老克脱口说出:没有一个地方像桂林这样,使人想起传统的中国画。联想就是这样有意思。

  云台山归来,我开始读画了。

  一件称得上传世之作的国画作品,我以为得有三样东西,一是古,二是今,三是自己。古,是对传统的继承;今,是时代高度;自己,是画家的风格、是题材、是体验,是作者从艺术长河中觅到属于自己的渡口。著名画家李可染谈到传统,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要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打进传统实在不易。接下来,李可染还有句话:要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不过有评论家指出,李可染打进去的还是少。这位评论家把陆俨少与李可染作了对比,结论是陆打进去的多,打出来的少;李正相反,打出来的多。

  照此理论,弭先生是打进去的多,还是打出来的多呢?恐怕不容易说得清楚。从总体上看,也许打进去的更多一些。评论家王伯敏如此评论弭菊田的山水:“取法宋元,而有自创。特别对唐寅的绘画技法,得力颇深。无论写千岩万壑,或画林木云烟,皆入乎规矩又出规矩法度之外。”此可视为方家之言。需要说明的是,弭先生的名作,还都得归入“打出来”的一类。比如《泰山红日》、《绿树红楼》、《幼苗》、《成山巨浪》、《海岛女民兵》,都可以作如是观。在状写济南风景名胜的画作中,我尤为欣赏《趵突泉》、《柳埠四门塔》和《华山春晓》。《趵突泉》可用两字概括:欢畅。画面描绘出泉水的欢畅和游人的欢畅。特别是喝泉水长大的老济南,经历过泉水干涸带给人的失落与痛楚之后,再观此图,如泉水失而复得,好似故人劫后重逢,除了百感交集,还有什么?《柳埠四门塔》也可以用两个字概括之,那就是苍古。画家视角独具,画面上四门塔坐于一盘古松的虬枝鳞干之间,好似古松抱塔,塔身下部隐于松针之中,塔身的尖顶取写实笔法,背景用斧劈皴擦出雄浑的山岳,真可谓笔墨雄阔,气势磅礴。我想,某些山水画家该在这样的山水面前鞠躬反思了,自己的笔墨能像此幅画作一样,对得住造化的赐予吗?

  像许多老一辈艺术家一样,弭菊田的画作中少不了“配合”之作。我们无法苛求画家,要求历史现代化。需要指出的是,艺术家的心是真诚的,对新社会是充满向往的,加上传统功力深厚,观察生活准确,这就注定了这类作品同样有着不容忽视的艺术魅力。在前些时间举行的《弭菊田遗作展》上,画家作于1958年的《叫麻雀上天无路》引起了我的注意。画面上杨柳青青,嫩枝摆动,几只麻雀栖于枝头。两名红领巾,男孩拉起弹弓,瞄向杨柳枝,女孩手指树梢,静待战果,人物动作十分传神。我想,假如时光倒流,画家再生,打麻雀的场景,换成赏麻雀的画面,同样会是一件佳作的。再比如《华山春晓》,画面背景是济南华不注山,近景是桃花盛开的桃林,中景是工厂的烟囱和高塔,一辆卡车正从桃林深处钻出。明明是当年歌颂工业化的内容,画作却洋溢出浓浓的生活气息,充满了美感,让人过目难忘。

  说到解放后的山东国画历史,绝对绕不过1962年的艺术盛会。这年,为了促进山东美术发展,山东美协邀请部分国画大师和鲁籍画家聚集青岛,召开研讨会,探讨振兴山东国画大计。参会的有来自北京的李苦禅、王雪涛、吴镜汀、崔子范、郭味蕖、郭传璋、田世光、颜地,上海的王个簃、江寒汀、孙雪泥,南京的俞剑华、钱松嵒、陈大羽、张文俊、亚明等。我省画家有关友声、黑伯龙、于希宁、弭菊田、岳祥书、柳子谷、刘鲁生、张彦青、王企华等。会议进行了将近两个月。画家们切磋技艺,观摩交流,其乐融融。他们上崂山、下蓬莱、游威海,还登了泰山。会上举行了两次展览会。现在看来,这是一次空前绝后的聚会。会上虽没有确立“齐鲁画派”的概念,但却提出了“笔墨当随时代”的理念。用今天的话说,此理念的提出,成为会议上的一个亮点。“笔墨当随时代”亦成为后来山东画家的理论自觉。

  会议上的一个创作亮点是,弭菊田创作出《绿树红楼》。那是在崂山的座谈中,弭菊田畅谈了国画创新的看法后,当即拿起画笔,工夫不长,《绿树红楼》完成了。作者借用水彩画的技法,让画面呈现出淡雅清新的笔调,又用泼墨手法夸张了绿树浓郁苍劲,受到画家们的一致激赏。与会领导与画友们争相求得此画。最后,弭先生把作品赠给省文联。其实,早在此前的1959年,他创作的《泰山龙潭水库》和《山海奇观》就已经悬挂在人民大会堂山东厅。1960年创作的《泰山红日》更以其磅礴的气势、深厚的功力,夺得当年山东美术作品银质奖(未设金奖)。此后,《泰山红日》多次被山东人民出版社印成年画发行,并于24年后的1984年制成邮票小型张发行。

  与山东的同辈画家相比,弭菊田令人称道之处,还在于他力行走出画室师造化。他坚持认为,传统技法只有在师造化的过程中消化吸收,才不会拘泥于皴擦勾染的程式而结壳自缚。他曾数十次登临泰山,直到晚年还与年轻画家重上黄山、游华山、武夷山、峨眉山和长江三峡,可谓“胸贮五岳”,老当益壮。在画家擅长画的素材方面,我非常同意徐北文教授生前的看法,弭先生山水中的“水”技法高超。无论是《成山巨浪》的激浪,还是《黄山人字瀑》的水流,都画得大气淋漓,不落俗套。不过,我还是觉得,弭先生笔下的松树大概更吃功夫。像《山海奇观》中的群松,像《柳埠四门塔》中的孤松,盘曲而劲挺,茂盛而从容。他曾告诫学画的晚辈,山水画家画不好松树,难以称为山水画家。纵观弭先生的磨难人生和创作成就,我感觉弭先生正是经磨历劫而傲然挺立的老松。他笔下的劲松正是画家的人格写照。所以,这里我把著名画家钱松嵒先生自题《泰山松》和弭菊田先生自题《双松图》的诗文一并放在本文末尾,作为文章的结语,让读者一窥他们“松”人合一的人格精神。

  钱松嵒:泰山顶上一青松,历尽沧桑不改容。战风战雨战霜雪,铁柯撑拄在高峰。

  弭菊田:俯首垂垂若望云,虬枝鳞干岁寒痕。危石独立挺傲骨,摩云拂雨是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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