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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路上的故事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1月25日01:52 重庆商报

  我伯父孙洪道14岁跟随红四方面军爬雪山、过草地,多次幸免于难历尽艰辛才到达了陕北。

  1935年10月,红四方面军红军大学在四川成立,简称“红大”,刘伯承任校长,张宗逊任参谋长。我伯父被调到校部当司号员兼通信员。翻越终年积雪的夹金山时,每人拿着一根树枝当拐棍,越往上爬,山势越陡峭,寒气越袭人,胸口闷得像压上千斤石头;脑壳胀
痛得像要爆炸似的,伯父的不少战友坐下去就再没有爬起来。

  过草地前,当时规定个人背的青稞面,每人每天只准吃2两(旧秤16两一斤),不够的由自己挖野菜补充。

  出发后第四天,校长何畏派人检查个人背的粮食。发现有个医生和一个挑夫严重违反只准吃2两的规定。他不问青红皂白要执行军纪。当检查我伯父的粮食时,何畏质问:“为何只这么一点?”(我伯父也吃超过了规定量,被吓呆了),幸好,杜管理员解释道:“他人小,出发时只发了5斤。”才免遭大难。

  茫茫的草地表面上远看像绿色的地毯,下面却掩盖着意想不到的陷阱。学校有匹马陷进去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地被“地毯”吞没。草地到处是黝黑又有毒的水,不少人趟水时脚被划破了,出现红肿、溃烂;饿得心发慌,干渴也威胁着人的生存,什么野芹菜、野韭菜、灰灰菜等,渴了就扯来在嘴里嚼嚼;人人嘴唇发乌,全身浮肿,肚子胀痛,艰难地支撑着快要散架的肉体。

  到班佑时,几间用牛屎糊起的牛屎房里躺着10多名前面红军路过时留下的伤病员,有的患痢疾,屙黑水,直肠都露在外面;有个伤员脚上化脓生了蛆,他却无力去赶走它……

  山坡上被掩埋的烈士遗体,因种种原因正在被成群的乌鸦肆意叼啄-还有很多第一、二次过草地牺牲的红军战士的遗骨。伯父他们用刺刀撬土挖坑,怀着沉痛的心情重新掩埋,并在一块石头上写上:“红军烈士墓”。没法写名字,因为无法知道死者的名字。那都是些20岁左右,还没讨过老婆,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背井离乡而牺牲在长征路上的好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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