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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妮访刘德华 刘德华:1986年我已经想参加亚运会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2月01日10:47 南方都市报

  南都大牌档

  今期主持:林燕妮

  林燕妮:十七岁负笈美国加州伯克莱大学,取得遗传学学士学位。其后于香港大学考取中国古典文学硕士,可谓文理皆精。足迹踏遍世界,视野广阔。迄今出版小说及散文集
六十余种。曾获得“香港第二届艺术家联盟”最佳作者奖。

  今期嘉宾:刘德华

  刘德华:华人世界家喻户晓的香港艺人,出道二十多年,幕后为人剪头发的小工,一直晋升到无线电视的“五虎将”,转战电影圈和歌坛也成就非凡。从当初演技不受肯定的偶像派,到如今歌艺、演技备受肯定,刘德华已成为香港娱乐圈最长青的明星。

  我想我前生是革命分子,跟随孙中山先生,不平则鸣那类人。

  约刘德华做访问煞费周章,他的助手说:“他忙得连自己的唱片和电影都没空宣传!”等了个多月,他仍是忙。幸好他的新片《墨攻》上映了,可以喘一口气。

  墨是墨子的墨。墨子是战国时代的天才军事家,当然古装得很了。

  几年前华仔说过:“我想我前生是革命分子,跟随孙中山先生,不平则鸣那类人。”

  初入电视台时观众喊他做刘德华,熟了,变成华仔,如今,却变成刘华,三个叫法都是家喻户晓的了。

  从“无线五虎”到“四大天王”,他一直都在扩展自己,很少见到比他更勤力更活跃兴趣更多,更奋力自强的艺人。

  《墨攻》是他的新片子,看他现在瘦瘦的,原来肌肉结实。他笑说:“我什么都不是第一,但我是十项全能。”

  他是金庸最喜欢的杨过,华仔说:“我曾经认为自己是杨过。陈玉莲真的很像小龙女。嘿,她现在仍然是那个样子。”莲妹花容如昨,素食不必化妆,不吃人间烟火似的。她会去当义工,但却不肯接受访问。

  华仔另一给人印象至深的电视剧是《鹿鼎记》,他演少年康熙,龙行虎步,似模似样,倒像皇帝。“我学过一些粤剧功架的,跟宝宝姐(冯宝宝)做慈善表演,踢袍、转身。比如发怒时拍案,眼睛得先望着手再往上看,那样才似皇帝。”华仔边演边讲,“拍之前我看了很多清代史书中的皇帝肖像。我研究到皇上的朝珠是最长的。臣子的朝珠都是皇上所赐,官愈小珠便愈短,跪着鞠躬时是要珠子碰地的,那么大官便不用鞠得那么低了。”“你演得很好,跟伟仔的韦小宝旗鼓相当。”他们那一双真是一时之选。“公司正准备雪藏我,我当然要在被雪藏之前演得特别好。”“为什么雪藏你?”“我不肯签五年约嘛。”华仔嘻嘻地笑,“结果我转了去电影圈,不过亦跟公司签了一年复一年的歌星约。”

  假以时日,变脸大师刘德华!

  四年前华仔跟伟仔再度两雄相遇合拍电影《无间道》,一共有三部,十分卖座。引得好莱坞把剧本买去改编。马特·戴蒙演华仔的角色,里奥纳多·迪卡普奥演伟仔的角色。“那回演法不同,《鹿鼎记》我是皇上,他是小人物,地位悬殊。《无间道》则是二人身份相若。香港那两年都没有好片子看,大家都看《无间道》。”华仔哈哈地笑了一番,然后苦起了脸,《鹿鼎记》原著,我看到俄罗斯那一段便闷了。“俄罗斯关你什么事?那是韦小宝的戏。”我说。“电视剧本改了,我仍要出场的。”

  为什么要跟反町隆史演杀手戏(编者注:是电影《全职杀手》中)?“想有多点钱拍戏,把市场扩大,在不同的地方保障卖埠。谁演那一个杀手是杜琪峰决定的。”反町隆史从头到尾都说日语,两个华仔(还有任达华)则常说英语,口音仍有粤语味道,不知是否这样日本观众才能听得懂,这个忘了问华仔,不过整个剧本用英语说对白,华仔都算用功了。

  华仔什么都爱学,问他:“你不用睡觉的吗?”“睡的,我享受学习,不管学得好不好,我享受学习的过程。”“变脸呢?”“拜了师父,但还未开始学。”“老师说准备的工作比表演时还重要。我最惊奇的是他们变回本来面目之后还可以再变。演变脸的都是古装的宽松大袖,有时我想可否穿西装去做呢?”“听说内地不让师父教你这个境外人。”香港是特区,既要有自治权,又要得到内地的特权,人不能要求双方最好的东西都全要的。“故此华仔拜了师却未学艺,他拜师是经过考验的,师父彭登怀在表演完后故意不见他,让他干等了四十五分钟,人都跑了才见他。”“我答应过师父要等他到认为我不会失手丢脸,才可以出场给人看。我很想把这门艺术发扬光大。假以时日,变脸大师刘德华!”华仔大叫。

  唱歌,张学友是我最大的劲敌,郭富城跳舞我怎么跟他比?

  通常艺人都说自己没有假想敌的,华仔却说自己有假想敌,“要是没有一个人能给我压力,我便不会进步。唱歌,张学友是我最大的劲敌,郭富城跳舞我怎么跟他比?黎明是偶像派,我又是偶像派,分薄了专门捧场偶像派的歌迷。”华仔分析着,“我尚未发觉我有哪一样是尖儿,所以我还是全面发展的好。”他拍的第一部电影是《彩云曲》,未入艺坛前华仔是做剪头发的。“那时我在新艺城幕后做剪头发,当年的人很信相士盲公陈,测出了刘德华这名字跟新艺城不夹的,少了三画,那加什么啊?改做刘德哗(哗字请用黑体,哗然大叫的哗)!”华仔大大地叹了一声,还不停地搞笑。“萧锦的儿子叫做燃成甘(萧成锦)”,华仔拍着手大笑,“以前演员的艺名都很好的,不是为了改运,而为了容易记,好像柠檬、西瓜刨、高佬泉,各有自己的特色。”

  华仔的演艺生涯也有很多起伏,他说:“我认为是命,性格你没法要我改。你今天处于什么局面,是因为你以前做了什么。许鞍华的《投奔怒海》是华仔踏进影圈担当主角的第一部电影。我演的角色本来是周润发演的,但周润发有事不能演,便推荐华仔给许鞍华。也许是我电视剧演得好吧,结果有四个人推荐我演,火鸡钟(该片摄影的钟志文)介绍我认识青岛公司那位女士,阿LAM(林子祥)亦介绍说有个小伙子挺不错的,周润发又说服我去演,我便去试镜了。”

  他记得那是1982年,戏是在海南岛拍的,“我背着一个袋去,得在白云机场转机到湛江,再从湛江到海口,那是我第一次出门,我连澳门都没去过,不知道行李是可以托运的。他们交了两盒胶卷,和两大块反光板给我,我便全都拎上飞机,怎料却让人叫了下来,拿去托运。”华仔回忆初出境时的老土史,“我很想再跟许鞍华合作。”

  我很想学魔术,我觉得香港没有一个像举世知名的魔术师大卫·高柏菲一样的表演家。

  后来他怎么唱起歌来呢?他对唱歌的兴趣原来是来自林子祥,林子祥是《投奔怒海》的男主角,于是华仔便既拍电影又出唱片了。他得过“香港艺术家联盟”的“最佳艺术家大奖”、“金紫荆奖最佳演员奖”和“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总之他得的奖数不少。他是个特别有斗志的艺人。他亦稍微涉猎佛教,“我听了佛学之后人舒服了,我的法名叫‘慧果’,”他又搞笑地扮《帝女花》中的长平公主女声,“我法号慧清……”“你懂得唱粤曲?”我问。“不懂的人以为我懂,懂的人知道我不懂。唱粤剧是没有震音的,朱大肠老师教我唱第一首。宝宝姐除了天分还下了很多功夫,她唱过那么多,排练却比我少得多,因为她以前没演过女生,都是扮男生,所以她要自己感觉到是女人,特意喷了香水在手上,叫我闻一下,问我似不似女人。”“梅艳芳生前说你是唯一当她是女人的男人。”我说。华仔答道:“可能我把正负分得很清楚,我对男人是这样,我对女人是另一样。阿梅首先要当自己是女人,好像我蒙蔽自己我很会演戏一样。”虽然襄王无梦,但他在梅艳芳心里很重要,说一直跟她是好朋友。

  他很佩服裴艳玲,“你看她演《钟馗》,一个筋斗从三张椅子上翻下来。京剧没粤剧那么多布景,一切都靠身体语言,”华仔一面讲一面做原地跑步示范,“还有一个女人,拉一首很悲惨的二胡曲子拉到吐血,因为她把心都放进去了。”“你吐过血没有?”我问。“我还没到那阶段,让工作人员气得我吐血倒是有的。”(他的两个助手大笑)。“我很想学魔术,我觉得香港没有一个像举世知名的魔术师大卫·高柏菲一样的表演家。我在外国看过很多表演,演的都是我们中国的杂技,人家就是包装得好。”

  什么风袭港都很正常,什么风好人家便看什么。可能我刘德华再度大红,“华风袭港”呢。

  这几年不是“日风袭港”,便是“韩流袭港”,华仔怎么看?“韩国试过开放让外国片入口,但韩国艺人很团结,一齐罢工抗议。像踢足球,韩国球员射进了门仍注意着那个足球,中国球员则在心理上输了,一射入门便面向观众欢呼,连足球在哪儿都忘了看。他们没当自己是运动员,而当自己是明星。什么风袭港都很正常,什么风好人家便看什么。可能我刘德华再度大红,‘华风袭港’呢。长久看我们都会有机会的,香港的制作曾经很有水准,不过我们十五年后却做不回十五年前那么好。”

  票价减低是没有什么用的。如果凡周二、周三便减价,那么星期一的票房便是零。华仔做了个O的大动作。人家可以星期二、三减价时才去看的,星期一死啦!如果你是观众,你不会介意多付几块钱看部好片子,减价不是帮助港产片的方法,何况星期二、三人家白天得上班,只有夜场爆了也没有用。不如讲,要是戏好看便补回原价,福有攸归啦!(众人大笑)

  “我觉得观众并没有离弃港片,港片得让观众有个自豪感,你看我们的《英雄本色》,威风极了。观众需要电影给些‘威风史’他们。那是意念问题,像《少林足球》,没人会想到周星驰会有这么个拍法,杜琪峰的黑社会片子,又是没人想到那些主意。我们的电影必须有威史风给观众讲,不然便没办法,他们一定要有‘我是香港电影观众’的骄傲感才成’。”

  如今投资人难找,华仔觉得:“目前没有一个有长远眼光的投资人,电影不是三两年内便有回报的。独立制片商希望一部电影便资本回笼,然而对电影有认识的人都知道,电影回报平均需要八年。”你不是投资给陈果拍电影吗?华仔说:“我开心,就如买了件心爱的T恤一样,我当自己是收藏家,T恤变不回钱的。”

  华仔说话时表演之多足够拍三部电影,不禁问起他NG的问题。“NG,我认为我一定会比上次好,而且不会两次演法一样。要NG,便得接受现实,我对NG并不介意。”

  我什么都做,所以就什么都不是做得那么好,付出真正是与收获成正比的。

  华仔的十项全能有:剪头发、演戏、唱歌、填词、粤剧、投资拍片、变脸(未来)、魔术(未来)、保龄球(高手)、拉丁舞(强项)。

  华仔保龄的平均分数是200,最高纪录是268,他用十六磅指尖球,我都会保龄,便向他请教,他十分有心地画图逐样解说。“其实高尔夫球跟保龄球都是自己跟自己比赛,不同的是打保龄球时身边人多,最好不看别人,打完便垂头静坐。我的老师是车菊红,我们跟许祥国到上海参加‘明星队’(不是电影明星),是球星比赛,赢了。1986年我已经想参加亚运,但全力打保龄球那年,唱片全军覆没,我什么都做,所以就什么都不是做得那么好,付出真正是与收获成正比的。当然,天分也是元素之一。我都算是有天分的保龄球手,我的脾气让保龄球改好了,打球时要控制情绪,我本来脾气很大的,突然收敛了。”

  另一特长,拉丁舞:“我变成教练啦,拍《爱君如梦》时把不会跳舞的吴君如舞来舞去。跟梅艳芳则跳起来容易得多。”拉丁舞是很激情的,不但要跳,脸上亦要有表情,华仔示范男的下颌要向下眼睛要往上望,女的则要有如站在露台上,把上半身挪前望着男的。华仔边说边男男女女的全做给我看了。他那极其阳刚的鹰鼻倒真适合拉丁舞。脸孔太扁平的男人跳拉丁舞老是不够味道的。

  问华仔的兴趣有多少,也许像电话簿那么厚,不如问他没兴趣做什么。

  他曾说过不想做老板,却又禁不住再做了。没做过的,可能是没扮过女人吧。

  我愈做愈多门了,我会慢慢简化下来,以当艺人为主。

  女朋友的事,他永远不答的。娱记们只知道他家中有个朱丽倩,但华仔全部回避。娱记们都喜欢华仔,所以对他手下留情,不会用狗仔队去追拍他。

  其实单身男子哪有连一个单身女子都不识得的?那是狗仔队迫得他们似乎要在地下掘条通道才可以见面。

  还是谈唱歌吧。华仔一直都在唱,苦于现在作曲和写词的人都少,所以华仔说:“没有好歌,艺人如何支撑下去呢?好的歌星一定要有凝聚力和诚意。有了这两样,听众不会怪你这一回的唱片不好,他们会等下一次。要是他们觉得你没有诚意,你不停出新碟都没有用。”

  那么,谁选曲呢?华仔说:“我都有份儿选曲的,不过写词比较多。”他的词倒写得不错,多才多艺,文武双全。

  可是,怎么应付那么多工作呢?

  他答道:“我愈做愈多门了,我会慢慢简化下来,以当艺人为主。”

  唱歌,他都得过很多奖,刘德华是天生战斗格,努力得我们都替他累了。可是他却不累,拍那么辛苦的“大只佬”,全身肌肉得“穿”上去,花很多时间,又不能上厕所。

  华仔现在偏瘦,他念中学时是小胖子一名。

  “我演少年康熙(《鹿鼎记》)时一百八十磅重啊。”他说。

  “啊,好肥,不过很登样。”我说。他道:“肥才似皇帝嘛。演《神雕侠侣》时我都有一百六十磅的。”

  很多人演过金庸的《神雕侠侣》,他最满意的是刘德华版的杨过。那时华仔很年轻,唤小龙女陈玉莲做“姑姑”时很自然,一点也不肉麻。其实陈玉莲大不了他多少,影迷朋友们说:“那时陈玉莲是周润发的女朋友,华仔自然而然肃然起敬了。”

  姑勿论如何,刘德华演杨过的时候既是最适合的年纪,亦有少年的青葱挚诚。

  如今有多重?“大概一百四十多磅吧。”他摸摸脸孔。还是这样好。胖子怎能演坏人?”我的心里还在问:肥人没坏人?

  “走啦。”华仔说。又赶着到别处开工了。也是,他有那么多兴趣、活动和工作,都得有破釜沉舟的意志力才行。

  刘德华,真是一辆永远开足马力的战车。他不会内敛给你看,总是冲前呐喊:“我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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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刘德华说自己以后会慢慢简化下来,以当艺人为主。看他端坐在镜头前的这张照片,你便有理由相信:做艺人,他有资本!

  “大只佬”的造型,成为刘德华演艺生涯最重要的一次形象突破。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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