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过把父亲的骨灰撒到长江里，但最后还是舍不得，还是想把父亲留在土地上。”昨天上午，南京凤凰台饭店，当叶星辰在父亲叶子铭教授追思会上语带哽咽地说出这番话时，与会者尽皆动容。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学者、茅盾研究专家叶子铭逝世一周年之际，《别梦依稀——叶子铭教授纪念文集》，昨日举行了首发式。叶老的家属、亲朋及弟子三十余人与会。
叶子铭18岁踏入南大，大学时代即以专著《论茅盾四十年的创作道路》名重学术界，仿佛他喜爱的苏东坡《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周郎般“雄姿英发”。文革期间他被当作白专道路典型，受到批判，浩劫过后重回学术界，担任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招集人、茅盾研究会负责人、南大研究生院副院长、中文系主任等职，行政事务与学术研究造成任务繁重。长期的超负荷工作，积劳成疾，多年缠绵病榻，70岁即告别人世。他的辞世，正如他生前常常吟唱的杜甫《蜀相》“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追思会上，与会者纷纷表达了对叶子铭教授的思念之情，他的弟子、南师大文学院院长朱晓进教授认为，叶子铭教授至少留给后人四样可贵的品质，“他有人格魅力，有传统儒家人物的风范和素养；这种人格魅力源自他深厚的学养，他精通古今、学贯中西；他是深刻的完美主义者，律己甚严，也严格要求学生；他一身正气，有一次评博士点会议，他还没到房间，房间里已放了鲜花和礼物，他当即回绝，尽管送礼人也位高权重”。在外是儒雅的学者，而在家则是慈善的父亲，叶教授的女儿叶雪泥说，父亲最喜欢的两首诗中，除了杜甫的《蜀相》，另一首便是李白的《早发白帝城》。前者深沉悲怆，后者潇洒和谐，恰恰体现了叶子铭教授的知识分子情怀。听叶雪泥轻轻吟唱起“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与会者再度沉入对故人的回想之中。
本报记者 马 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