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可拉·奥罗索夫
■魏保珠/译
如今的摩天大楼对建筑师们来说是一种感情复杂的作品,夹杂了太多的骄傲和沾沾自喜。有时候,一些建筑师就像是宠物狗的主人,带着心爱的宠物在众人面前游行、炫耀。
上周,当两个集中了世界上最卓越的建筑师的主流的国际建筑竞赛的结果揭晓时,我们再次发现了这个崭新的世界发疯了的证明:在这两件脱颖而出的方案里,我们看到一个不可一世的塔楼,很明显会改变一个深受人们喜爱的城市的天际线,同时,当巴黎的Phare塔会引起人们对战后年代的追忆的时候,世界另一端的圣彼得堡那宏大的Gazprom建筑,也因为它那别具特色的表达让我们毛骨悚然。
这两件作品的异曲同工之处就在于它们为现代建筑师们提供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新方式:在全新的全球经济的关系下,古典城市与现代生活如何兼容?大多数建筑师都低估了从历史深处获得的灵感对现实生活的作用。
如果不考虑参加这个竞赛的建筑师的天分,这个竞赛结果会让人惊讶,如今的建筑师都这么驯良吗?JacquesHerzog和PierredeMeuron提交的口红形式的,垂直的花园在现代建筑领域已经成为陈词滥调了。RemKoolhaas很费工夫去重新定义一个地方,四个街区的塔楼像是在跟人玩魔方游戏。而JeanNouvel的建筑就是一个倒立的U形,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磁铁,美感全无。
这个竞赛的获奖者是伦敦的RMJM事务所。有许多建筑师拿出作品与Phare塔竞争,从Koolhaas到Nouvel到Herzog,再到deMeuron,但是很明显,他们跟巴黎比就像侏儒。在巴黎有为数众多的77层的摩天大楼各据一方,统治着巴黎这个古老的城市。
Phare塔项目包括在Neva河边两百多平方的办公用地,可以俯瞰Smolny教堂的巴洛克大圆顶。从巴黎中央区往下看,这个建筑的材料像是奢华的纤维,但是随着你走进,你会发现这些肌理更清晰,有大量的交叉的钢管支持这金属的表面。建筑师用这个塔的形状回应了这个城市一直以来为人称道的辉煌的地平线,他们像是大地的第二层皮肤,在城市的冬天带来一个缓冲地带。不管他们用什么比喻来美化这种感觉,这个塔都像新加坡、迪拜、北京大量存在的建筑一样,是历史的痛苦的重演,只是在试图掩盖让人不舒服的现实而已。
与此同时,Koolhaas并没有假装竞赛的题目可以跟古典城市联系起来,相反,他提交了与古典城市对抗的作品:一组塔楼,高度并不显眼,似乎是翱翔在地面上,他的建筑像是在呻吟,传达着所有的传统城市的渴望和恐惧。巨大的地板砖和塔联系起来形成对比,造成更大的空间感,而在这个项目里面集合了电影院、拍卖行、餐馆和酒吧,像是一个小社会,一连串的写字楼趴在高塔周围,就像冰棍一样支楞在那里。
这个看似简单的设计背后有深厚的文化背景,建筑师仔细分析了圣彼得堡更黑暗的历史。从这件作品里可以看到彼得大帝时期炫耀权威的建筑风格,以及苏维埃政权时期社会发生巨大变动引起的建筑理念更新,出现了KasimirMalevich的抽象都市风景,现代感十足的设计。Koolhaas的区块空间像是对那时候的现代主义致敬。
RMJM的获奖作品再次证明了历史喜欢全球市场内的变革,但是即使Koolhaas惯常的批判性的眼睛也不能看到这个作品的超越之处,尽管人们欣赏它的盛大,但这种建筑毕竟是来自陈腐的世界。
如果巴黎可以证明大型建筑依然可以给城市附加重要意义,那么,Gazprom也将进一步扩大它的殖民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