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唐小清
“马季一路走好”，这是人们送别笑星时发自心底的声音。马季20多年的老友，《黑龙江画报》执行主编布克对马季的怀念是深沉而彻骨的。25日，这位老报人向记者倾述了21年的往事。
“推销员故事”引出黑土地情缘
那是1984年中央电视台第一届春节晚会，马季表演的相声《一个推销员的故事》和宇宙牌香烟成为了当年经典之作，这一年12月，黑龙江穆棱县卷烟厂的几位领导冒然来到黑龙江日报社，请求报社协助烟厂与北京的马季取得联系，他们在看了小品之后真正生产了宇宙牌香烟，并希望马季在1985年现场直播晚会上，以为宇宙烟平反为名，将其产品宣传出去。作为当时黑龙江新闻工作者协会和省报联合主办的《中华广告报》驻京记者，布克为寻找马季。从青岛到天津再到北京，费尽周折终于寻到其踪影。那年12月中旬，布克带领卷烟厂领导来到位于复兴门外的马季家中，马季在听取了布克的介绍之后立即与中央电视台黄一鹤导演取得了联系，开始策划1985年春节晚会为宇宙烟平反的相声段子……
1985年2月19日，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马季的相声，再续了宇宙牌香烟的经典，从此穆棱县卷烟厂的宇宙牌香烟名声鹊起，飞向全国。
故事并没有结束。为了穆棱卷烟厂的发展，马季多方关注并多次专程来穆棱卷烟厂指导和宣传，马季还帮助卷烟厂从云南大型卷烟企业调进上好云南原材料，宇宙烟也因此烟质精良，广受欢迎，此后，该厂还成为黑龙江省十大名牌企业。马季也因此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宇宙牌香烟的产品代言人和推销者。这也是马季在创作相声《一个推销员的故事》时始料未及的。
哈尔滨姑爷一段长久的爱情
布克说，马季对爱情和婚姻专一而执着，这在业内有目共睹。马季1967年12月结婚，当时33岁，爱人于波是地道的哈尔滨人，在北京铁道兵文工团工作时，于波经焦乃积导演介绍认识了马季，作为于波的保护人和马季老友的焦导硬是将二人“编导”在一起。
第一次见面，马季先带她去广播文工团“观赏”他的大字报，并口中喃喃：“我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考虑”。在中国唱片社任音乐编辑的于波曾说，“人人并不是都有爱情才结婚的，我们好像是婚后才彼此相爱和理解的。”
马季深沉地爱着他的家人和朋友们。他在文革中被关了几年牛棚，老觉得对不起爱人和孩子。一次马季被准假由干校回家，很少见到爸爸的儿子马东呆呆地望着他：竟然喊了他一声“叔叔”……马季伤心不已，当众泪流满面。于波说与马季生活了几十年，没见过马季掉泪，可那一次，他哭得那么伤心……
马季是哈尔滨的正宗姑爷，因此也对黑龙江和哈尔滨有着特殊的感情。布克曾在1984年专程护送当时还是孩子的马东回到哈尔滨姥姥家探亲。1985年春天，布克曾在马季家中多次与他深夜促膝长谈，倾听马季对相声艺术以及对人生的深情的感悟。
他为相声而活
“我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回味着在马季家吃的香喷喷的面条，布克眼中充满着深情：离开剧场和舞台的马季，平易近人、做人讲究、够朋友。他这一辈子就是为中国相声而生而活的……
观众们喜爱马季是不加掩饰的，布克回忆道，1988年，马季病倒了，我去看望他。他是在影片《笑破情网》的后期录音中突发心脏病的。半年来听不见马季笑声的观众们受不了了，来自祖国各地信件和慰问品从四面八方邮到马季家中。一位观众的信令人动容：“老天爷让笑星生病，真是老天作孽！”
“我一直担心马季的心脏，没想到十多年后马季还是因心脏病发而去逝……”说着布克的眼睛潮湿了……
“我非常希望做一个普通人，而最难的是做一个普通人”“干我们这一行不容易，一个相声演员要自重。舞台上我们带给别人欢笑，生活中我们不该做小丑，我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20年后的今天，在送别马季的这一天，布克一遍遍回忆着马季的这几句质朴的话，心中喃喃：永别了，老友！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