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亮●林奕华专栏
《伤城》开画不久，《门徒》的宣传已如箭在弦上。金城武与梁朝伟是一个忧郁在眼神里，一个满脸于思突显惆怅。难怪《伤城》洗脱不了一股文艺片气息。《门徒》中的刘德华与吴彦祖却是杀气严霜——别忘了二人有着相似的侧面轮廓，因为那管鹰钩鼻子。
我倒不是别人提醒才觉得吴像刘，刘也像吴——几次与他们碰面都不期然想到另一个他。还当新大陆是被我发现的，换来身旁友人的调侃：你不知道丹尼尔入行便是因被认定了可以栽培成“刘德华第二”？是耶非耶，最有资格作证的人非发掘吴彦祖的杨凡莫属，下次碰见他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美少年之恋》的理想男主角可是年轻刘天王的答案。
巧合的是，上个月在演艺学院碰见杨凡，他反过来问我舞台剧《水浒传》可是找了张孝全。原来早在《桃色》的选角过程中，他已有意找张扮演“警察”一角。后来没有事成大抵与张在服兵役有关。重提旧事的同时，不知道杨的新片可也有预张一份？我把与孝全合作的经验对杨凡说，忽然觉得，那番话听起来不是不像经理人口吻的。
皆因我说过的一句“他是吴彦祖第二”愈来愈没差。我的意思是，演舞台剧其实比拍电影更考验一个演员的修养和工作态度：后者是集体运作，演员的角色比较像螺丝，只要做好本分如在每个镜头前做到导演的要求已经很好。前者却没有一分钟不是在要求演员掏心掏肺——没有镜头调度，没有剪接，没有事后配音，一切都是以演员在当时的能量和情感来带观众入戏，如此集中地演完一场戏，台下也许不过是片刻光景，台上那位却足以汗流浃背。
这次演《水浒传》，我便刻意让张孝全试试演戏辛苦的滋味。一如当年吴彦祖演《快乐王子》，我知道讲中文对他来说是大考验，于是在剧本里安排一段控方律师的结案陈词，全长近二十分钟把杀人不见血的字句把玩在唇舌之间，结果不但没有难倒意志力超强的吴，而且让观众见证了他可以把一幕郎心如铁演得多好。换了张孝全的母语是普通话，我只好出另一个试题考他：之前没有演过载歌载舞的戏吗？那就秀一段musical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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