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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又释然的《誓鸟》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7日10:00 上海青年报

  □兴安

  在曾经硝烟四起的“80后”作家中,张悦然以与众不同的起点和对写作本身的执着与忠诚,使她与同龄者渐行渐远,最后抛出了一部《誓鸟》(光明日报出版社2006年11月出版),宣誓了她与“80后”这个词的彻底了断。所以《誓鸟》的出版,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在我的理解里,小说中的春迟是一个圣女一般的女孩。她柔弱却又坚强,她甚至浓缩了中国女性命运和性格中的所有元素。在她身上有女人对苦难与疼痛的感悟,这一点在张悦然近期的一系列小说中尤其明显和一致。她其实是以一种自虐的逆来顺受的方式守护着自己对男人和对“男人创造的历史”的高贵的姿态。表面上它是一种牺牲、一种宽容,甚至是一种轻贱,正如作家一直坚持保留的小说名称《誓鸟》(精卫)的寓意,但它又隐含着另一种带有报复原型的更加宽泛和悲悯的宗教式的虔诚与执著。它是矛盾的,也是释然的。为了寻找自己心仪的男人,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她不惜刺瞎自己的双眼,让触觉和心灵直接触碰和感应被称为包藏和生长着记忆的贝壳,并从中汲取幸福般的回忆和憧憬。

  我们知道,寻找是小说的推动力,可随着故事的扩展,春迟的寻找发生了变化,她似乎忘记了最初的目标,寻找完全物化成了对贝壳的痴迷,回忆和憧憬也溶解于苍茫的大海和永无止境的时间与空间之内。所以,与其说春迟是在寻找男人和记忆,不如说是在找寻梦———这或许才是小说和作家张悦然最终的企望,我把它理解为是在我们多数作家对历史感到茫然或者只能简单复述的时候,更年轻一代的作家却用自己的想象,对历史的遗迹和幻影进行着一次近距离式的叩访。小说是对历史发展的多种可能性的一个注脚,也是对之后历史的不公平的逆转和灾难的个人化的凭吊与偿还———也许我把小说看得过于沉重了,让春迟承载了过重的历史负担,也将作家推入了上层建筑的迷宫,但我确实有种直觉,对历史的重塑和崭新的解读与书写将更多地出现在这一代作家的写作之中。

  春迟与另一个女孩淙淙的关系就非常耐人寻味。两个人前后都怀上同一个男人的孩子,可是结局却非常的不同,春迟的孩子死了,而淙淙的孩子却由春迟剖腹取婴,最后母死子活。命运的巧合、因与果、生和死在这里获得暗示和交织、变异与升华。爱只有失去才可能存在。春迟和她的故事一起,成就了一个中国式的悲剧,也再现了一个东方古老

神话

  张悦然的文字依然是以往的唯美和华丽,原本冰冷干枯的文字,在她手里就会磨得滚烫发亮,有了生命。当然,那种密集奇异的比喻和通感的诗化的语句,让人有时候也喘不过气来。我时常疑虑,在商业化直白为准的时代,这种语言和叙述会得到她的同辈或者更多读者的喜欢与认可么?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作家对性爱的描写。在许多作家越来越直接、露骨和庸俗化地挑战性描写极限的时候,新一代作家却将它看得如此的诗意和有趣。小说大量地使用自然界的事物和征象隐喻性爱发生的过程,以一种离间的陌生化的凝视让肉体与情欲获得形而上的超越。这是一种与自然万物交融一体的纯粹而又高贵的爱与性。

  我还注意到小说中所有人物,他们似乎都无一例外地处于浮萍似的飘摇和无根状态,无论是在现实的海上,还是在焦灼的内心之中,如同误入了虚幻的海市蜃楼,船与岛屿成了他们生存的唯一实在———这种状态是否就是这一代人(80后生人)的精神写照,也是否预示了更远的将来我们的后人或者整个人类的一种归宿与劫数呢?套用英国评论家迈克尔·伍德的话作为文章结尾,小说中的人物,他们像我们见过的人,而且比这更可怕的是,也像是我们没有见过的人(参见《沉默之子》)。《誓鸟》的先见之明也许就在于它写出了“我们没有见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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