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26年，西影厂里再演《西安事变》

　　本报记者李丽

　　摄影/魏辉黎广

　　2007年1月隆冬，西安电影制片厂，30集电视剧《西安事变》正在这里拍摄最后20天的戏份。走到摄影棚外，看见一排漆黑的棺木，制片人介绍，明日将拍摄下葬的镜头。棚内是一个特制的“机舱”内景，有时候里面坐着“张学良”，有时候则是“周恩来”或“蒋介石”。在这部并没有太多战争场面的历史剧中，很多曾经决定中国命运的历史场景将在这个不足10平方米的地方得以重现。

　　1981年，同一地点，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了电影《西安事变》。此后直到今天，没有第二部完整体现这一历史事件的影视作品问世。

　　【片场直击】

　　张学良下决心周恩来去美髯

　　这一日，“机舱”里拍摄了两段戏。一段是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的，另一段则是周恩来的。拍摄时，导演不让打扰，事后记者从两位主角的口中还原了剧情。

　　第一场。张学良坐在机舱里，对着一张纸条发呆。纸上只写着一句话：“西北将军会八牛。”这是一个算命老先生写给张学良的，说是其中藏着他的命运。良久，张学良终于悟出来了———“西北将军”暗指西安的杨虎城和东北的张学良，而“八牛”合起来便是一个“朱”字，“朱”即是“赤”，而“赤”在当时便意味着红军。正在踌躇是否要逼蒋抗日的张学良，因此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第二场。周恩来在机舱内对着镜子刮胡子，他正在前去跟蒋介石见面的路上。此前，周恩来一直蓄着大胡子，这一点在很多关于长征的影视作品中都有体现。但正是从这一天起，周恩来“美髯公”的历史结束了。周恩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刮掉自己的胡子？演员的解释是：“这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他希望自己看上去能更‘礼貌’一些。”

　　周恩来(刘劲饰)

　　【新旧版比较】

　　经典电影《西安事变》拍摄于26年前，因此它对历史的还原程度无法与今日的电视版相提并论。电视版《西安事变》对历史的还原主要体现在人物塑造上———他们改变了中国的命运，但他们同时也是活生生的人。

　　张学良：电影版中，张学良是一个单纯的抗日英雄，他与蒋介石的关系是百分百对立的。但电视版却表现了他与蒋介石之间既有对立、又有深厚私人感情的微妙关系。

　　蒋介石：电影版中，蒋介石是一个标准的大反派。电视剧版中，他的“坏”表现得没那么表面，电视版中的蒋介石人物形象更丰满、更立体。

　　周恩来：周恩来在电影版中的形象无疑是十分高大的，但电视版却故意将他变“普通”了。有一场戏让刘劲印象深刻，那就是周恩来与张学良在教堂中的秘密会见。“在这场戏里，周恩来并没有像人们以为的那样满口外交辞令。他们的对话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平常。”

　　宋美龄：张学良对宋美龄始终怀有一种微妙的感情，这一点在电影版中并没有体现，但在电视版中却有大量描绘。张学良最终将蒋介石送回了南京，这个结局与宋美龄对张学良的说服大有关系。

　　杨虎城：电影版因为篇幅关系，对杨虎城的描述不多。如今，电视剧把这个促成西安事变的另一大主角进行了充分的描绘，其中还解密了杨虎城当时为什么参与西安事变的原因。

　　西影厂的一个“小机舱”里聚集了众多重要的“历史人物”

　　【人物谱】

　　角色——张学良

　　扮演者——胡军

　　演员自述：我的外形跟张学良差得很远———论个头，我比他高；论皮肤，我比他黑；论五官，我没有一点跟他相像。但是，我可以抓住他身上的那股“气”，一种比气质更深刻、类似于魂魄的东西，而这股“气”在西安事变中体现得最明显，因为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张学良(胡军饰)

　　角色——蒋介石

　　扮演者——郑玉

　　演员自述：5年前我在《乾隆王朝》里面演一个大臣，正好是光头、小胡子。导演叶大鹰看到了，指着我说：“嘿，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蒋介石吗？”我当时没在意，没想到5年后他真的来找我了。我演的蒋介石跟别的蒋介石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他会笑。正是这一点让他显得更加深不可测。还有，在这部剧里，蒋介石还哭了，在他被关起来、宋美龄来看他的时候。

　　蒋介石（郑玉饰）

　　角色——杨虎城

　　扮演者——刘交心

　　演员自述：我是陕西人，让我来演杨虎城，我很骄傲。有一场戏我印象特深刻，当时西安事变即将开始，杨虎城在军营里等张学良，左等右等他还不来。后来张学良终于来了，一进门就开玩笑说：“我已经把事情告诉老蒋了，现在要拿你的人头回去！”杨虎城气得当场就把杯子摔了，用方言破口大骂。张学良也用东北话跟他对骂。这场戏特别精彩，把两个角色一直背负的那种压力都演出来了。

　　杨虎城(刘交心饰)

　　角色——周恩来

　　扮演者——刘劲

　　演员自述：我演过太多周恩来了，《长征》、《延安颂》、《周恩来在上海》……有20多部吧。在很多影视作品中，周恩来都是一个隐忍和慈祥的角色，但《西安事变》体现了他作为一个策略家的风采。此外，通过这个人物，很多历史秘密在这部剧中得到了解释。比如张学良把蒋介石送上了回南京的飞机，周恩来没追上，这一点在电影版中有过体现。但他为什么要追，又为什么没追上？这一点只有电视版中有解释。

　　角色——赵四

　　扮演者——霍思燕

　　演员自述：张学良跟赵四小姐的爱情故事很传奇，但这并不是《西安事变》表现的重点。从开始到结束，这部剧都没有交代张学良跟赵四是怎么爱上的，我的戏更多地是表现赵四如何帮助张学良渡过难关，她作为一个女人能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带来什么。在戏里，赵四大多很安静，但是她不会被张学良的情绪带着走，她能让张学良安静下来，让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拍这部戏最辛苦的地方在于，我永远都要穿着一双10厘米高的高跟鞋，因为胡军足足比我高20厘米。

　　赵四(霍思燕饰)

　　（Robby／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