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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马旦与脱衣舞娘 木子美、二月丫头等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13日09:21 南方都市报

  十年网络人物谱

  七十二变

  中国文化生态十年备忘录Ⅳ

  旦戏中的女子角色。

  花旦的美妙意象里暗示着战斗有随时终止的可能。当代女性的解放,很有可能回到女性本质的陷阱中。

  网络代表人物:木子美、二月丫头等

  经典语录:为什么木子美能这样嚣张:

  她没有用性交换爱情、婚姻、金钱……

  她没有用色相(因为她不可能)勾引任何男人……

  同时她又很负责,让众人知道哪些男人跟她性交过。

  她主张,女人们多给男人机会;她主张,取消妓女。

  ——

木子美

  露不露是女人们自己的事,只要她们觉得快乐。既然身为女人,我乐意展示上帝赋予的躯体。

  ——二月丫头

  在男性英雄无能为力的时候,女人贯盔戴披出场了,这是中国京剧艺术中的女英雄——刀马旦。能文能武的刀马旦,作为完美男性的替代物,是一种公关危机处理的权宜之计,一种女英雄的装饰物,被装饰的女人也可以派上用场的,古典艺术也讲男女平等吗?征战完成,刀马旦就成了花旦幻觉的剩余物,花旦们的本质是绣花长裙,水袖善舞,旖旎的花旦们重返闺房。闭抑的闺房空间里的贵族小姐,思春是自恋的外延,去思春和去战斗一样庄严。思春是戏曲中婉转的脱衣舞游戏,或者说思春是脱衣舞的典雅形象。小生只是情欲催化剂,文戏里的小生在

越剧中也由女人来扮演——反串,戏服里的单一性别将情欲叙事推到极致的结果就是,深邃情欲是一种独立的内部循环,性倒错恰恰和身份辨识的错乱程序无关,脱衣舞是表演给自己看的,脱衣舞作为情欲镜像,来得比情欲本身更加完整。戏如人生啊,京剧戏曲的高度虚拟化,继续演绎,如今的舞台是网络。自恋是有文化杀伤力的,刀马旦和脱衣舞娘形象重叠,网络身体秀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剧目,英勇成了淫荡的反转片,真正网络女英雄们是把诱惑当做战争来实施的。

  发动身体符号的起义

  木子美、竹影青瞳、流氓燕、二月丫头、卡夫卡以及后来更多我记不全名字的虚拟女人,作为性/性别革命的话题引擎转动起来——被复制与转贴是一种动力学原理,不仅仅是

操作系统的功能。这些比现实生活中的女人,包括比这些名字的主人自己都更加真实地存在,发动的身体符号起义,足以让道学家休克一千次。于是,起义是在两个悖论逻辑上起动的:解放/放纵与利用/被利用。

  不是被商业利用,就是被窥淫癖击倒。而利用身体出名,自网络兴起以来的事实表明:点击率作为一种母性形象,在互联网生殖崇拜(规模与技术繁殖)的喧闹仪式上,被高科技所供奉。新技术所施行的外科手术,就是把女人身体改装成了文化产品,幽灵古堡改装成了网页展览厅,性想象活动改装成即时方便、快捷的手指痉挛——这是鼠标的晕眩症。科技的情欲正如花旦情欲一样,有关进步的典雅形象是包装艺术无限发挥的风格问题。几乎可以说,没有性别以及性的文化监禁,就没有互联网的点击率。监禁的反弹效应就是层出不穷的身体故事或者事故,有关身体的下流叙事在书写特权受到初步动摇的今天,文字、视频、音频、FLASH、图片等等共同构成的话语行动,会在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展开一些艰难的零星战役。

  归顺商业图谋的利用说,可以当做反奸计来阅读。展示冲动是下意识的,谁也无法预料这些网络女人的“手工习作”会遭受怎样的命运,作品本身有了自己的命运,在第一时间里引发的是生理性的社会反感,比如漫骂、攻击和最恶意的动机揣度。压制的合法性以“网络文明”协定的形式达成,这是力的作用与反作用表现。一个以成功论为主流价值的社会,反过来否定成名的企图,这是成功逻辑自身无法解决的矛盾。把裸露或者局部裸露的身体当做产品主动展示,让脱衣服这一日常举动成为事件,正如穿上衣服在人类学的第一时间里,是无比惊人的事件一样,彼此呼应彼此复制。脱衣在这里不是生殖行为的前奏,甚至也不是性活动的前奏,皮肤裸露的程度和色情指数无关,脱衣本身成为她自身的目的。一种外部原因与目的双重缺失的脱衣行为,方向感的迷失触发了色情焦虑。此刻在电脑视窗的周围,与下线后的世界一起成了一堆干燥的皮肤碎屑。

  这个以互联网为媒介拉开的女人阵线,或者膨胀的女人形象,被解放/放纵的悖论缠绕。甚至也没有统一的行动纲领,在此人们得慎用“性革命”的概念,因为“阶级”的无限的细分法才是“革命”要义。在我们的语境中,女人从来没有像西方的“性革命”浪潮那样,作为单独的阶级在历史中出现从而解放自己。解放话语常常有被记忆欺骗的感觉,身体符号的起义也常常是压制后的小规模游击战,网络女幽灵们各自游荡。非常奇怪的,身体冲动也没有像作为私权利一部分的赚钱本能那样被普遍接受,这些散乱的形象本身也充满歧义,集中在人们色情联想之中,形成厌恶与观看并行不悖文化局面。真正的文化女英雄,比如麦当娜,商业、性、性别以及伦理文化的全面攻陷还没有出现,成为女英雄的意愿,只能在网络戏剧的舞台上被过度使用,手里拽着革命的欠条,一些徒劳旋转的刀马旦和脱衣舞娘。

  以裸露的方式摧毁裸露

  2003年的网络木子美形象,是精英式的裸露形象,注重过程。她把精确的记忆力献给了性活动本身,男人是这一活动的附件配置。这是严格意义上的理性主义操作,像盘弄精密仪器就可以兴奋起来的近代科学家一样,尽管也有绝望的喊叫,一个男权性观念的异见者,在异性恋的框架内来处理激情的匮乏,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行为书写是身体裸露的转喻表达,性行为的数字记录,使得放纵更加抽象了,有些许戏曲里青衣的影子。青衣角色的稳、狠、准,青衣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严肃端庄,紧裹的身体没有任何绽放的倾向。以性观念的形式击毙性观念——行为描述是观念的铺陈,这是有关性观念的脱衣舞仪式,暴露出性的真实内核——一种无望的机械重复。到了流氓燕,木子美的准形而上学得到知识化的普及,以此伸张女人的性权利。这时候的身体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以MBA的课程模式,加上刀马旦的文武双全,是性启蒙者的和善姿态。但流氓燕有她的制胜短兵器,那就是把木子美还小心保留的个人小资容貌——冷酷表情加上PHOTOSHOP的冷色调全部摧毁。在光阴/光影里颤抖,携带着赘肉的身体出现在观看的视觉中央。光阴故事里的女人才是裸露表演的真正敌人,或者以裸露的方式摧毁裸露,有剥掉皮肤往里看的冲动,是有关真相的冲动,热爱真理无疑是残酷的事情。正在被岁月所收缴的女人性欲,这是多么巨大的谎言。在个人性权利成为可能的时候,流氓燕关注的是“性解放”的资本论,身体资本就是资格的解放。一旦女人彻底、毫不犹豫地、全无装饰地裸露,甚至一种无关乎亲密关系的裸露,一种刺破身体美学指标的裸露,才是一件真正令人震惊的事情,这会吓坏男人,同时也吓坏女人自己。

  木子美之后的身体故事在向花旦转型的欲求中变得越来越光滑,越来越苍白。裸露的解放功能并不是通过裸露一次性完成的,裸露有可能变成一件时尚的紧身衣,女人的第二层皮肤。竹影青瞳的身体照片切割术,有着次级裸露的特征,她将色情暗示发挥得淋漓尽致。受到东方色情美学的启发,切割作为遮掩的变相处理手法,竹影青瞳一出场,就捕获了人们的情欲密码。人们热切地等待着下一张照片,下一次裸露。色情满足被无限拖延,身体的碎片让色情观看欲求着观看本身,因为下一次是怎样的照片已经被忽略,编码后的情欲等待着一次次被剪裁的破裂的脱衣舞娘人们真正的情欲处境。形象,这才是

  照片裁减术被继续:被卡夫卡运用在自己的臀部、二月丫头运用在自己的胸部,这是以男人的色情想象重点为主导的裸露行为,一种更加呆滞的裸露形象,是解放的想象力萎缩时期的征兆,一个连放荡与放纵都变得乏味的时期。连一个自给自足脱衣舞娘形象都被粉碎了,她本来心无旁骛,故意制造的任由自己自由发挥的诱惑,是一种自我中心的主动的表演,观众被他们的激动淹没了,商人被他们的利润淹没了。此刻,舞台中央只剩下她自己,此刻的自恋是一种孤独的肯定的态度。也许身体的缺失是身体本身的宿命,没有身体,只有乳房;没有色情,只有色情的幻觉残渣。

  身体故事的非饱和叙事,在既不左也不右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交换的。在有限的叛逆中,人们对解放的辨认必须参照刀马旦与脱衣舞娘混合后,被中国语境所过滤后的残留物。花旦的美妙意象里暗示着战斗有随时终止的可能。当代女性的解放,很有可能回到女性本质的陷阱中。

  文/张念图/陈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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