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面试

　　我的大学

　　□横竖

　　某政法部门来校招聘文秘，开始要求本市生源的男生，结果中文系里本市男生寥寥无几。面试官只能退一步，说非本市的男生如果文笔好、善于沟通交流的也可一试。而中文系男生什么都不怕，怕的是英语要求过四级(这道关曾在考公务员时把三分之二的中文系男生卡在了门外)，大家听到这消息，像捡到了宝，个个整理衣冠，整理简历，胸有成竹地前往办公室会议试面试。

　　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我们围桌而坐，三个面试官坐最前端。第一道程序是交个人材料，面试官慢吞吞地说：“把简历和英语等级证书交上来。”大家一听，脸上笑容戛然而止，旁边的同学摇摇我的大腿小声说，见机行事吧。

　　接下来是自我介绍，一个挨一个来。我排在倒数第三，于是前面同学说的都可成为我的范本。大家都避重就轻，闪烁其词地绕过英语这道关，遇到面试官问了就开空头支票。有一个拍拍胸口踌躇满志地说，下次保证能通过

英语四级，并且还要竭尽全力通过英语六级。面试官瞪眼问，是先通过四级还是先通过六级？他笑笑说还是四级先来吧，面试官笑着摇摇头。这个还不算什么，有一个更厉害，他毛遂自荐要用英语表达，还没等面试官允许就叽里呱啦地说起了英语，足足说了5分钟，大家伸长了脖子耐心仔细地听，面试官也一脸认真。当他停下来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个个眼睛都集中在他身上，期待着他的下文，他稍稍提示说Over，这个词我听得最清楚，于是大家包括面试官在内都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面试官拿起笔准备在本子上做记录，并低头用中文问同学的名字，同学依然用英文回答，并逐个单词地拼出来，用手在半空中写写划划。面试官突然涨红了脸，说同学的自我介绍他一句都没听懂，只听到些什么is、are，另一面试官补充说，通过英语四级是机关单位招聘人才的硬性要求，而面试还是要用本国语言，同学还没反应过来，连说OK、OK……

　　这时，第三个面试官起身转到会议室前面的黑板写上“要求英语四级的中文秘书”，“中文”两字，写得特别得大。

　　(插图：康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