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博士，于丹，“各打五十大板！”

　　□古清生

　　于丹已遭十博士重创

　　记得我在去年冬天从北京骑摩托车去神农架考察金丝猴时，后备箱里就塞进一本《于丹论语心得》，在那白雪茫茫的神农架大龙潭原始森林中，我写了一篇《应时而出的于丹》，发在《温州晚报》池上楼副刊。我要表达的意思为，于丹的出现，显然有这个时代的烙印，即人民对经典的回望。假设《百家讲坛》没有推出那个讲《论语》之心得的于丹而是徐晋如博士心得《论语》，徐晋如博士未必不能卖个十万二十万。可是，现实没有假设，于丹确实卖得很火，待我写罢《金丝猴部落》走出原始森林，耳际的猴鸣兽叫尚未消失，就听说于丹已经卖出200万！

　　于是，徐晋如的十博士书在互联网上瞄准于丹女士万炮齐轰，徐晋如十博士的开战理由为于丹的《于丹论语心得》错漏连篇，误民不浅，必须抵制和剿杀。

　　大约《于丹论语心得》事实存在错漏导致于丹迟迟不敢开枪还击，伐于之战第一时间于丹缺阵，这也使得十博士的庄严讨伐沦为一场趣味之战。

　　我以为，照例如往常网络论战的匆匆收场一样，徐于大战就如北京早春的一场沙尘暴突然而至且突然而去，中国文人永远没有耐心去辩明一个是非。恰好在这时，于丹还击了，不过她的还击没有选择观点的子弹，一番准备之后，于丹上阵以太极拳长拳回应十博士的语言巨炮，却也令我感觉，于丹已遭重创。于丹此后的回应，一律都避重就轻，不对十博士正面回应，典型的是她在千龙网回答司马南的问题时的三鞠躬一握手，制造一团悲情的烟幕。

　　这时间，坊间以及如我在内的各方人等弄明白了，央视的《百家讲坛》栏目本来就由于丹教授策划与运作，如果《百家讲坛》真的由于丹确定人选，十博士开炮在此就击中了于丹一个要害，于丹的《百家讲坛》真正是百家争鸣的百家吗？会不会仅是“于家讲坛”呢？十博士这个明白的暗示，是一枚最有杀伤力的炮弹。

　　徐晋如纯粹是在争夺话语权

　　徐晋如等十博士的伐于之战，令我反感之处在于，他对准了于丹的错漏命门，但其炮弹猛轰一气之后，却冒出一股雅不可俗的陈腐气味。徐晋如认为，经典的高雅性不具有可诠释性，说白了，就是《论语》本来就是高雅的，不可以俗解，孔子一生厌恶小人，不许小人当道，因此暗示于丹即为小人。并且，于丹的俗解《论语》，遗害无穷，于教化大众无益，其后果十分危险。这，也是我炮轰“徐晋如脑子有水”的理由，本来可以引向学术之争的文化论战，徐晋如却将它引向意识形态，尤其徐晋如博士有严重的蔑视大众的倾向。

　　如果徐晋如博士无附加地指责批评于丹的错漏，初始即进入学术论战，或许十博士的姿态会显得漂亮一些。但是，徐晋如博士一开始就显出夺权之战，想争夺他认为的教育人民群众的权力，因此徐晋如博士招引来无数反击他的炮弹。

　　随着事态的发展，徐晋如博士又接受记者采访，他干脆将后果前置，即于丹讲错了，有许多毛病，给民间十分大的毒害，这个毒害又很危险。徐晋如博士则也偏离了学术讨论的轨迹，成为一种争夺话语权的行为，他与他轰击的于丹的话语霸权异曲同工，跟学术的探索没有挨着边际。也就是说，十博士抵制于丹之说没有道理，至少这样的行为很低智。

　　于丹的错

　　如果恰如坊间所传，于丹策划了《百家讲坛》栏目，不论与当今中国传统文化空心化的现状还是成功地实现了奇高的收视率方面考察，于丹的《百家讲坛》创意都十分美，既然电视节目恶俗一片，连一个广告节目《幸运52》都被造得红红火火，开设一个《百家讲坛》，请出教授们来说书，无疑也是一份功德。

　　于丹的错，不在于将《论语》这样的经典拿到电视上讲说，而在于于丹教授的心得中，有着太多对《论语》的误解，这是于丹不能回避的事实。陈村拿它比做馊味的心灵鸡汤，于丹心得那就是有些变味。虽然发馊不复为一种味道，与新鲜的味道相同，但有《百家讲坛》的中国电视比没有《百家讲坛》的中国电视好，但它不是于丹可以错太多的理由。于丹还有一个错应该是她的讲坛人选机制过窄，感觉上于丹本可以通过传媒工具在全世界范围选择最优秀的研究者来做客《百家讲坛》。然而，很有可能她藉总策划的有利地位将自己的私货塞进了《百家讲坛》，在这个方面现在的于丹不仅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就是她跳进潮白河也洗不白了。

　　反思：人民大众的反应尤显理性之光

　　十博士与于丹之争，酿成一起文化事件，我感觉媒体在这方面已经发挥越来越好的作用，人民大众的反应尤其显现理性之光，大学的象牙之塔可以讨论《论语》，法理和学理上，象牙塔之外的世俗世界讨论《论语》也非反动。

　　长久以来，就像今天这样，一部《论语》堆在书斋发霉也没人过问，没人拿到俗世中来解读，一解读就成为大问题，这不是一个文明古国应有的实景？那个盛唐时代，不是人人可以诗歌么？那《诗经》不就是采集的民间歌谣么？

　　我想，不如就十博士的讨伐与于丹的心得接着讨论下去，让经典深入大众，这次幸好还是一个于丹心得了一番，如果发生韩国人申报端午节那样的事情，即韩国人来一个《大韩论语心得》，看中国的知识界悔是不悔？看中国媒体又如何反应。

　　（欧志彬／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