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一幕

　　如此世相

　　□郑洲

　　那天搭公交车回大学城，车上很挤。

　　在一个站停下时，上来几个人，很有秩序地刷卡或投币。最后上来一个红发小青年，大摇大摆地向车后走去，不刷卡也不投币。司机叫住了他，让他投币，他不耐烦地说：“没钱。”声音很响，态度也相当强硬。

　　“没钱你就下车。”奇怪的是，司机底气似乎不是很足。小青年不下车，当场就和司机吵起来。司机给他狠狠地骂了几句后，就不吭声了。小青年得势不饶人，继续大骂，司机却骂不还口，保持沉默。车上的乘客都向这边看过来，有的更是忍不住出声谴责小青年。

　　小青年不理乘客，但司机也不理他，感觉像是小青年一个人在吵架，骂了一会他自己也觉得无趣，就下车了。车里恢复了平静。车开动时，车上的喇叭同时响了，提醒乘客“请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到下一站时，有几个人下车了。

　　关车门的同时，车厢里有人惊叫起来：“我的钱包不见了！”接着又有人发现手机丢了。“停车啊，司机，车上有小偷！”有乘客喊道。却听司机说：“小偷已经下车了。刚才下车的那几个就是。”“你怎么知道？”“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在这条线路上已经是惯犯了。几个人上车，一个不给钱，和司机吵，有时甚至是无理取闹，吸引乘客的注意力，他的同伙就乘机作案，得手后下一站就下车。”“那你怎么不早说？”乘客的声音中带点气愤。

　　司机无奈地说：“他们是一伙的，不好惹啊！我刚才也播警告语提醒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