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的森林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4日10:03  金羊网-新快报

  男左:从不主动说自己寂寞

  ■小树

  在天晴之前,广州总是在下雨。

  每当夜晚到来,五羊新城茂密的树下总会偶尔出现一辆出租车,有时是几辆,每当此时,我就想招手,钻进去而随便到一个什么地方,因为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可真糟透了。每当回想往事,我不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不以浪费生命而悔恨,但老是因为感到空虚而烦恼,就是成语自寻烦恼的意思,但事实上,这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可真烦透了。

  有一天我玩游戏到天亮,筋疲力尽但仍不想睡,走在路上,如你所知,外面毫无惊喜地在下着雨,我看到那些雨雾像烟一样卷过树顶,在已经熄灭的路灯下越积越厚,最终我发现整个世界都患了近视,雾蒙蒙的,许多美女伤心地从我的身边经过,因为我完全看不清她们的脸。对于美貌来说,如缺乏注视就毫无价值,就是古人说的锦衣夜行,刘邦居然真这样干了。

  那一天的早晨是如此村上春树,我不禁去了购书中心,买了一本《且听风吟》,还有其他一堆书。

  到了楼下,我想起一个总被搁置的愿望,就是买一盆植物,绿叶的,茂密的,放在床头,这是我的习惯,我一直想用心理学的知识来解释这个习惯,但没成功,瑞士老军医也没提到这个,他倒是说过,如果女人梦见茄子,那说明她想到了男性生殖器,这说明国外的茄子其实是长条形的,我们南方的茄子也是,细长,而且好吃。北方的茄子完全不具备入梦的条件,因为那无从解释,就像我要的植物一样。

  这一天最戏剧的一幕出现在接下来的5秒后,我看见楼下后面就有一个花摊,一对夫妇在吃早饭,许多植物摆了满满一地,在雨水中闪闪发亮。我过去买了一盆粗壮而茂密的万年青(也许是吧),它的顶端藏着一个白色的花蕊,抱着上了楼,并看完了这本村上春树的处女作。

  如果村上的小说里没出现一张唱片,那基本上说明他把这书写砸了,我相信这样一种人,他们试图在小说里修复时间和曾经的世界,它们事实上十分糟糕,但读起来却十分动人。从不主动说自己寂寞,这是村上春树最大的优点,所以年轻人都爱读他。

  女右:村上部屋

  ■慕子长

  部屋:日语里“卧室”的意思。这样最私人化最个性化的地方,村上会做如何的布置呢?

  不讳地说,这是个十分地道的房间。早上刚走入时会感觉有些刺眼,因为客厅窗户很大,且朝南、浮世绘百叶窗又经常拉开的缘故。如是初夏,便可在逐渐清晰起来的视线中,看见异常亮丽的阳光将树影投入,使其竟如生来便固定于地表的斑痕。窗下有一橙色而式样普通的沙发,看上去年月已长,中间隐约有一长条凹印。风和日丽的午后,村上每每躺在其上,迷迷糊糊闭起眼睛,让时间恍若缓缓流动的河水穿过自己的身体。偶尔也坐起,双臂拄在沙发前桌子的玻璃板上,对着天花板喷云吐雾。

  除了这两样东西,客厅里实在乏善可陈。相比之下,卧室里的旧唱机较引人注目,其实收录机旁即是一套崭新的PIONEER音响,却似乎许久不曾碰过。其上的黑色架子摆满了旧唱片,有几样甚至已泛黄,依稀可以瞧见Beatles、BillieHoliday等字样,总之全是爵士乐。床前叠了几本书,最上面的总是《了不起的盖茨比》,深夜会翻几页,而后通常在《NorwegianWood》的旋律中沉沉睡去———

  “我曾拥有一个女孩,不如说她曾拥有我,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问我好不好,在这挪威的森林……”

  在厨房里听这唱机的距离其实刚好,四周都是些简单的器皿,夫妇俩餐桌上的菜尽量选用新鲜、未经加工的原材料来做。由于两人都不大吃糖分高的米,所以这种米很少出现在餐桌上。白糖、料酒和胡椒也很少摆上来。就连沙拉也是不放沙拉酱和醋,只放柠檬、橄榄油和盐,简单得如同素描般。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咖啡机与靠在壁上的收音机,闲时边磨咖啡,边随着调频广播吹口哨,譬如适合煮意大利面的《贼喜鹊》,将煮鱼干放在檐廊的猫食碗里,做完一切后端着咖啡在薄暮时分若明若暗的一刻,合起眼睛。

  总之,这是个非常地道的房间,可倘若要向别人解释具体如何地道,实在是一件有点困难的事。

  “你喜欢村上春树吗?”或许你可以这样开口。

  (倩茹/编制)

爱问(iAsk.com)
不支持Flash
不支持F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