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红袖”并不香

　　□中文老枪

　　江湖夜雨的《长安月下红袖香》（天津教育出版社 2007 年5月第1版），如果不是因为该作者曾与80后女子安意如有过一场“借鉴”与“抄袭”之争，我是断断不会读的。如今解读古诗词之类的书太滥。

　　《长安月下红袖香》写的是唐代女性，像一代枭雄武则天，盛世牡丹长孙皇后，梅花一梦江采萍，权欲并炽的太平公主，待月西厢下的崔莺莺，女道士李季兰等。她们的袅袅情丝，被野心勃勃的江湖夜雨从《全唐诗》里牵出。不过，读后实在无兴奋可言，作者语言一般，立意不高，尤其在评判人物时主要依托《全唐诗》，缺乏足够的史料支撑，大气不足，小气有余，只好间杂私心揣测，只能算姑妄言之，与坊间流行的“戏说”并无二致。

　　这本书有脂粉气，还像妄想狂在喃喃自语。男人写文章涂脂抹粉，女儿情态，并不鲜见，如岭南沈胜衣等，不过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江湖夜雨字里行间却十分矫情，一无女子特有的敏感，二乏体察入微，三缺真知灼见，四少学识和考据，所以书中处处出现“应该是”、“可能”、“恐怕”之类模糊性判断。如此分析人物，信服度大打折扣。比如在《望仙驾，仰恩徽》和《看朱成碧思纷纷》里，开篇说武则天独一无二，雍容华贵，君临天下，任何女子望尘莫及，实乃陈词滥调。待切入正题，引用武氏一首《如意娘》，按明代杨慎《升庵诗话》中引宋代张君房《脞说》中的话：“千金公主进洛阳男子，淫毒异常，武后爱幸之，改明年为如意元年。”极有可能是武氏写给男宠的。但作者故作新奇，认为“应该是武则天被迫在感业寺中出家时写的”，是写给皇帝李治的，实际上关于此诗究竟写给谁并无定论。

　　不管安意如“借鉴”了多少，却是比江湖夜雨高明，起码那算一位多愁善感的女性发出的真实声音。钟惺在《名媛诗归》中讥讽武则天“老狐媚甚，不媚不恶”，倒是可以借来评点一下《长安月下红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