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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悲情中露暖色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5日11:09  新民周刊

  导演熊源伟把话剧《兄弟》定位为喜剧,“表现形式是喜剧,但精神上是悲剧”。一切故事都将热热闹闹地上演,看完后才能明了其中的沉重。

  撰稿/陈冰(记者)刘韵

  话剧《兄弟》的宣传海报,简直就是对余华小说《兄弟》一书封面的克隆,只是封面上的两张大脸换成了主演徐铮和曹毅。海报上徐铮圆头圆脑,曹毅脸形方正,这二者一圆一方的形象似乎暗含着他们各自饰演的李光头和宋钢的性格:一个伸缩自如,游刃有余地行走在社会各种潜规则里,一个隐忍怯弱、安分守己、不知变通。

  欲望与时代悲剧

  余华十年磨一剑的小说《兄弟》,洋洋洒洒50多万字,话剧版《兄弟》则在编剧李容的手里缩减到3.7万字。改编舍弃了以刻画“文革”生活为主的小说上部,着重改编小说下部,之所以这样处理,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剧本通过审查,另一方面则是制片人荣蓉和编剧李容的偏爱:“下半部比上半部更有批判力度,直指当下暴发户心态。”

  编剧李容有过多次将小说改编成话剧的经历,这次对余华小说的改编可谓“驾轻就熟”,“只要抓住一点切入,改编难度就不是很大”。这一点就是李光头、宋钢、林红的三角恋。宋钢和林红的爱情始于纯洁,尽管为了爱情宋钢付出了与兄弟首次决裂的代价,但他们却最终没有顶住时代变迁对爱情造成的挤压。

  相对于人物的“大瘦身”,剧本基本保留了小说下部的重要情节。为了便于舞台演出,李容对一些敏感情节作了调整。比如把李光头偷看林红屁股改成偷看林红洗澡,把“处女选美”改成“醋女选美”。剧中人物台词有三分之一来自小说里的对白,三分之一是从小说叙述语言转换而来,还有三分之一是李容的创作发挥。“梦想刘镇”、“超级美女”、“加油美女”的提法,就是李容对现在流行的各种选秀活动的有意讽刺。

  导演熊源伟认为话剧虽然沿袭了小说的风格,比较夸张、比较变形,偶尔还会有一点荒诞。“但在舞台的听觉、视觉以及观众的想象上更符合审美需求”。话剧中的李光头在李容的“再造”下比小说里更讲情谊,对兄弟宋钢的感情也来得更浓烈,由此表现出来的善良更加张扬,“但在这么一个道德沦丧、价值观变异、欲望疯涨的社会,他所做的一些事情违背了他的初衷”。宋钢则比小说里更软弱了点,以致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曹毅都受不了,“老哭,太窝囊了”。

  至于林红,这个造成兄弟情谊最终决裂的女人,“她善良,但又贪慕虚荣,在两个男人间会有犹豫有徘徊”,最终在金钱和情欲的诱惑下,感情的天平发生了倾斜,酿成宋钢卧轨自杀的惨剧。性格与时代共同造就了三个人的人生悲剧。

  悲情中的暖色

  余华小说《兄弟》的下部不仅仅写了李光头、宋钢和林红的情感纠葛,还通过对众多人物命运沉浮的描绘,刻画了一个“浮躁纵欲、神经错乱、众生万象”的时代,除了三大主角,李容还保留了自己偏爱的刘作家和赵诗人。

  导演熊源伟曾要求李容删去这两个人物中的一个,或者合二为一,但李容不肯,他认为在一个物质当头的时代,两人变成了商业社会御用文人,极尽“知识分子”的丑态。“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骨在上世纪50年代就被打断了,让人蛮伤心的,我们这些文人可以在刘作家、赵诗人身上找到影子。保留他们也是对我们这些知识分子的自嘲。”

  小说最后,李光头因为宋钢的死变成了没有任何欲望的人,公司交给别人打理,性功能丧失,唯一的生活目标就是把宋钢的骨灰带到太空;林红则在消失半年后开了一家色情发廊,生活在继续,没有希望只有绝望。而话剧的尾声则是林红开了一家洗脚屋,舞台上出现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脚盆。林红在和李光头的对话里,有对宋钢的缅怀,有对自身行为的忏悔,最后林红把宋钢留下的一副眼镜和一个饭盒交给李光头。这个结尾在伤情中呈现出暖色,比起小说少了些许悲情和惨烈,生活在继续,但因为有了自省和忏悔似乎又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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