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双年展上，艺术家为自己的领土插上国旗

　　

■圣米凯莱岛(ISOLA SAN MICHELE)公墓的骨灰放置场

　　■兰蒂·肯尼迪/文 魏保珠/译

　　从阿尔巴尼亚到委内瑞拉，今年有77个国家报名参加了本届威尼斯双年展，他们都带来了本国最吸引眼球的艺术，然而对于这些已经获得冠冕的国土来说，还有第78个国家（确切的说，一个王国）卷入了这次盛会。这个国家的名字没有在邀请名单上出现，也没有展示自己的大帐篷，更没有豪华的派对，甚至连展示自己的演说都没有，如果你想在世界地图上寻找，你也是白费力气——这就是爱尔加兰·瓦尔加兰王国(The Kingdoms of Elgaland-Vargaland)。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王国的名字，因为这个王国并不是自然存在，而是两个固执的艺术家的思想的产物。1992年，斯德哥尔摩的中年艺术家雷夫·埃尔格伦（LeifElggren）和卡尔·迈克尔·凡·豪斯沃尔夫（CarlMichael von Hausswolff）建立了这个国家。他们宣布自己是国王——一个完全有别于其他人的疆域的国土。是的，就像三八线将南北朝鲜分开，黎巴嫩和以色列之间有明晰的分割线，

墨西哥和美国的界限毫不含糊，他们广阔的绵延不绝的领土只能用概念去衡量——就像法律和地图无法触碰的空间。也就是说，他们的土地是明明白白的无主之地。

　　实际上，雷夫·埃尔格伦和卡尔·迈克尔·凡豪斯沃尔夫以前曾作为瑞典艺术家参加过威尼斯双年展，但这一次，他们是到这里宣布他们的领土圣米凯莱岛——一个拿破仑建立的著名的公墓。埃尔格伦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宣布：“从建国开始，我们就在思想里规定了每个死去的人都会自动获得爱尔加兰·瓦尔加兰王国的国籍，如果他们不愿意，他们可以提出抗议申请，然后我们可以把他们从名单里划掉。”凡豪斯沃尔夫很适时地补充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收到这类申请。”

　　15年来，爱尔加兰·瓦尔加兰王国作为一个诡异的，而且是纯智力的领土而存在，慢慢卷入了国籍、公民权、政治力量等种种现实问题，嘲弄了其他的政府的格局。艺术家自己印

邮票，给想要护照的人签发护照。至今，他们号称已经有850个公民，大部分都是艺术家朋友。

　　在世界上20多个地方，他们都建立了使馆，给这些使馆他们想要的任何权利，他们也宣布他们拥有一些精神上的领地，例如介于睡眠和清醒之间的领地。

　　在来到威尼斯之前，他们使用他们漂流的领地来从艺术世界找一些乐子。特别是威尼斯双年展有一种保守的传统——各个国家的艺术家们搭起大帐篷献宝，还有代价不菲的派对竞赛，以及寻求赞助和合作的投机分子。

　　星期五早上。这两个艺术家和一个朋友集合。这个朋友是一个年轻的威尼斯建筑师，名叫米歇尔·布鲁诺。他对于这个想法感到非常振奋，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驾摩托艇。

　　于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威尼斯漂亮的天空下，这三个人和邀请来纪录这个时刻的媒体们一起站在威尼斯北部，向那个小岛的方向前进。在那里，高大的柏树覆盖着色彩沉重的砖墙，显得庄严肃穆。

　　爱尔格兰和凡豪斯沃尔夫都不明白扩张领土后怎么办，所以，他们只能从水里拍摄他们的新领土——照相机、摄像机一起上。实际上，至少在岛的南面，那里没有多少可以看的地方。当他们看到一个小小的被废弃的船和口岸，凡豪斯沃尔夫快活起来了，他指着这艘船说：“那是我们的舰队！”

　　在一轮可以称得上“周游世界”的巡游后，这个皇家派对结束了，他们坐上汽艇走上小岛的深处。在那里，有一个葬礼派对和一群游客，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全身黑衣、举着黑色蕾丝花边阳伞的美国女人。艺术家们很快就叫出了他们公民的一些名字，例如Sergei Diaghilev和IgorStravinsky——他的坟墓有花和花瓣装饰；EzraPound——他的墓碑很难找到，也成为这次领土扩张上很引人注目的公民。

　　爱尔格兰带着摄像机走过那些绵延的墓碑。他看到了这些家庭墓碑的装饰与威尼斯双年展上那些大帐篷的三角墙之间的相似之处，“

　　“除了我更喜欢这些大帐篷之外。”他们还真的有些类似。

　　在一排墓碑中，这两个扩大了领土的国王吃了顿即兴午餐，有

意大利干酪、橄榄油、意大利腊肠和酒，都是来自凡豪斯沃尔夫的妻子和朋友们带过来的。在这个简单的午餐上，国王凡豪斯沃尔夫宣布：“我从来没有在墓地上野餐。我已经爱上了我们的新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