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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宁:艺术家的社会学梦想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20日01:20 金羊网-新快报
■新快报记者 钟刚 欧宁 艺术策展人。1969年生于广东,现生活工作于北京。 10个月前,欧宁将新河浦路的房子清空,带着250个箱子去了北京。走之前,他的工作伙伴、妻子曹斐在雨中撑着一把伞,留下了在这间老别墅的最后一张照片。 少不了的不适应和伤感并不难过去,欧宁已不在乎自己正在站立的是什么城市,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打开笔记本电脑,他能和任何一个在线的朋友保持联络。也就是说,在离开之时,就暗藏着回来的可能性。 不过,在6月18日的建和大厦BASE111,正在为23日大声展忙碌的他,口袋里除了钱包、名片夹之外,仍将暂时装着广州某家酒店的一张房卡。 人人都是策展人,包括欧宁 6月,是让广州文艺男女兴奋的日子,尽管一场场暴雨打消着他们出门的念头,但是,总有某一天是必须撑把伞出门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事情太重要,要么出门很好玩。而同时满足以上两点的,就有大声展。 作为大声展全国第一站的广州展,23日,将有来自国内和世界各地的150多位艺术家聚集于正佳广场,展现他们的创意作品。和传统的展览不同,大声展不在美术馆,也不在某个艺术空间,而是选择了一个更贴近大众的Shoppingmall。购物中心里的商品、消费人群和参展作品、展览观众将共处于同一个空间,如何将购物体验和观展体验比较有机地结合,这对欧宁和他们的团队是一个挑战。 如果说我们以前提起欧宁,在某个时期会重点说到缘影会,在另外一个时期,谈论《三元里》的热情会更高。但是,在2007年,在6月,大声展绝对是欧宁的关键词。13日欧宁飞上海,14日抵达广州。这些天,他不停地开会,场刊作最后调整,展品陆续抵达,忙碌,紧张,作着最后的冲刺。 大声展耗费了欧宁和他的团队近乎一年的时间,选片子、看展览——整个影像单元,每一部片子他都要看过。大声展让6月18日的欧宁坐不住,不停地看手机,收发短信,惦记着正在楼上的会议。 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项目,奔波之后,他到底面对的是什么?这是一个正在发生争议的问题。大声展被传媒人令狐磊称之为“国内创意经济第一展”。但是,大声展是否就是一个创意经济的模型,或者说,大声展的诉求点在哪里? “将创意作为一个工业的提法,我并不赞同,我更看重大声展的社会价值”,早在5月,欧宁写道,“现在整个中国都在谈论创意工业,特别是政府也在鼓吹创意工业,但大多数人都只是看到创意的产业价值,而忽略了它的社会价值。” 在大声展中,欧宁选择了年龄在30岁左右的年轻艺术家。他们不一定成熟,但是,大声展的用意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能够释放自己能量的通道。“从社会学角度来讲,它能平衡年轻人作为社会弱势群体的心理需要,缓解潜在的代际冲突,这就是它的社会价值。” 显然,这个出生于1969年的中年艺术家,在大声展中承载着艺术之外的东西。在大声展主场之外的咖喱秀中,他将展览深入到了城市里的一个个家庭,尽管他不断地策划影展、大声展,但是,他最后所期望达到的却是“人人都是策展人”的目标和独立的状态。 “人一出生就谋求独立,当然独立很困难,正因为这样的困难性,才显现出了独立的珍贵,大声展亦是如此。”虽然可以用庞大、开创性等来修饰大声展,但是欧宁更在乎的,仍然是“独立”。 “我并不是一个民粹主义者” 尽管通过大声展,我们很容易找到欧宁和当下的联系,但是坐在我面前、穿着黑色衬衣的欧宁,似乎又是不容易理解的,他总在不断甩掉自己固有的身份。 在1993之前,他是一个诗人,为了一个美妙的、让自己跳起来的句子,可以整宿不眠;毕业之后,他曾是一名文案,1996年创办设计公司SonicChina;到了1999年他成为缘影会的创始人;而在现在,他是一名活跃的策展人。 9年前,他从深圳搬到广州;1年前,他又离开了新河浦山河大街79号的一栋租用来的别墅,搬到了北京SOHO现代城。 欧宁总在不断地转变身份,变换地点。“我不愿意去界定自己,也许给自己一个定位,更容易在社会上进行归类。但是,我喜欢的就是一种不确定的状态。” 不过,欧宁的所有工作却又并非无迹可循。《三元里》、《大栅栏》就是对城市贫穷部落的长期关注。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我对贫困有着很深的了解。”从湛江下录的小镇不断出发和城市化的过程中,家乡的记忆是抹不去的,或者说,这样的影响不可能消去。 在一篇《我的城市化》的文章开头部分,他就写道,“长大后经历的人事太繁纷复杂,为了引诱自己的回忆,我经常利用坐飞机的时候做一种游戏,我称之为Mapping the Time,就是以你的旧居为原点,画出你过去的生活地图。随着一条条街道、一个个地点的浮现,已经流逝的时间以及它挟裹着的各种生活细节会像潮水般涌至:这地图是你的捕鼠器,可以让你轻易地捕获时间这只狡猾的老鼠。” 乡村的记忆与创意工作的结合,或许有些让人不适应,但是,这确实又是我们所面临的实情。经过多年的“除根”,他经历了梦想、独立、另类、个人主义、体制外生存……但是,他却发现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抛弃的,比如对社会的关注和政治的敏感,当然,还有写诗的渴望。 尽管欧宁不写诗已好久,但是,有时仍会有兴致上来,写上几句;或者忙碌了,紧张了,他也会将曾经的旧诗翻找出来,贴到自己的BLOG上。“当我找到一个兴奋点,我会迅速地学习,马上掌握它的核心之处。不过,有些其实只是形式变了,我现在所做的工作,和诗歌也有共通的地方。” 忙碌的生活,实际上很难让他静下来,为琢磨出一句诗而耗费整个下午的光阴,但是写BLOG倒成为他的习惯。对更多人而言,BLOG是一个简单的网络记录工具,但是,欧宁却看到BLOG写作背后更为重要的东西。“历史是官方的,是有选择性的主流修史,但是,却很少看到个人的野史。BLOG提供了这样的可能。” 在《大栅栏》拍摄中,他也将摄像机交给当地人,由他们来拍他们的生活,他认为这是我们目前正无比缺乏的民间史料。“不过,我并不是一个民粹主义者”,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