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点 重新思考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27日01:15  金羊网-新快报

  

回到原点重新思考

  ■新快报记者朱静

  陈谢维 1980年生于广东韶关,13岁进入广东舞蹈学校芭蕾舞专业学习。1999年加入广州芭蕾舞团,2000年加入广东现代舞团至今。

  在广东现代舞团小小的貌似仓库的排练厅里,数名舞蹈演员在木地板上各占一角。他们对着镜子用身体做出许多不同的姿势,有时跳起有时落下有时原地旋转,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当中那个穿着黑色背心练功裤的,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叫做陈谢维。

  这样的场景在陈谢维的生活中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早上九时他就和别的舞蹈演员来到这里,进行每天的排练。有时则会是世界上的各个演出场地——中国香港、

意大利、丹麦、波兰、白俄罗斯、加拿大、美国……这对于13岁就进入广东舞蹈学校学习芭蕾舞的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有时候,他会利用排练的空隙溜到门口,叼起一根烟忙里偷闲;但更多的时候他在镜子前面,一边回想刚才编导的指示,一边思考如何把身体利用到极致。这些时候对于他来说都是幸福的。

  七年前,陈谢维为了这份幸福放弃了广州芭蕾舞团的高薪厚职,毅然来到广东现代舞团。在广州芭蕾舞团仅仅一年多,陈谢维就已经参演了《玄风》、《安烈卡娜丽娜》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大型作品。但他逐渐厌倦了像一个木偶一样受人摆布的生活——“我不希望为演出而演出”。为了这份坚持,陈谢维找到了广东现代舞团当时的团长杨美琦。杨美琦带着陈谢维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舞蹈学校排练室,跟他说:“你跟我们的团员一起上一节芭蕾训练课吧。”陈谢维上完,杨美琦把他叫到办公室,并跟他说:“你的肢体协调性不错,比较有可塑性,你过来吧!”就这样,陈谢维进入了广东现代舞团,并开始尝试在舞蹈中加入自己的创作。

  然而现代舞团中的日子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平均两月一次的商业演出几乎成了陈谢维的“例假”。由于舞团经费的不足,他们必须隔一段时间就接受一次由企业出资举办的商业活动。活动的形式常常不是文艺晚会,就是某新产品发布会,而陈谢维他们的节目只能在众多的节目中走个过场。台下的观众有时甚至是一边吃着晚宴一边漫不经心地瞄一眼舞台。“我们连艳舞女郎都不如。”陈谢维说,而他们对待这种活动的态度也只是一种恶性循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台上的舞蹈演员马马虎虎地走个过场,台下的观众应付式地给几下掌声,“大家都不好过”。然而观众有选择权,舞蹈演员们却没有。陈谢维也只好一次次地走上他不愿意走上的舞台,违心地跳他不想跳的舞。2005年的一天,当陈谢维再一次结束了这种被他称为“无细节也无艺术”的演出后,他彻底地对这样的生活失望了。他毅然辞职,回到韶关老家,昏天黑地地睡了整整一年。

  停止工作,在家休息的一年里,陈谢维渐渐发现自己在现代舞团的几年仍然没能走出“为演出而演出”的圈套。而这个圈套正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套上的。“就好像你一直在增磅。你自己不会发现自己胖了,但许久没见的朋友却能一眼就看出来。”陈谢维说。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舞蹈录像,并发现自己过于习惯以一种模式跳舞。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始脱胎换骨,以一种新的角度舞蹈。于是他收拾行囊,回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没有其他装饰,两男一女在四川话的古怪独白下,手执纸扇,你进我退,他来你挡,这是陈谢维参与编导的作品《斗地主》中的一幕。回到广东现代舞团的陈谢维,重新找回了刚进团的时候那种冲动和热情,他参演了《般若汤》、《临池》、《风林火山》等大型作品,甚至开始把创作的触角延伸开来。当舞蹈演员饶国晶带着在网上发现的一首四川方言Rap——《斗地主》来找他,跟他说:“我们用这个排一个舞吧?”

  陈谢维知道这是他从单纯地跳舞进入正式编导工作的一个机会,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又找来了女团员王婧怡,三个人组成一个“三缺一”格局,开始了一个新舞蹈的编排。因为音乐里带有方言搞怪歌词,他们很快地就完成了这个作品。虽然《斗地主》只是一个不足十分钟的小作品,但陈谢维说起它的时候仍然满是自豪。《斗地主》之后,陈谢维又找到了一个机会。这次他开始独力创作一个作品,把《风林火山》中的一段交响乐成功幻变成了一个三角爱恋故事——《位》。

  然而他的理想并不仅止于此。在广东现代舞团前后七年的时间,陈谢维参演的舞蹈不计其数,看过的作品更是难以估算,但他渐渐厌倦了现代舞一贯的压抑和严肃。这也是他离职一年的原因之一。回到原点,他开始重新思考现代舞的表现方式,并希望把现代舞轻松化,“现代人生活紧张,闲暇时恐怕不会再想去看一些这么严肃压抑的作品。就像拍电影,不一定非要悲剧才能打动人。也可以像周星驰的作品,笑完之后也能有所得着。”在《斗地主》和《位》中初步尝试加入诙谐元素,并在下一步准备把电影《买凶拍人》搬上现代舞台的陈谢维,开始渐渐地在理想和现实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让他能游刃有余的空间。而面对他曾经失望的商演,他也开始尝试以另一个角度重新看待:“我终于看清了现实。为了维生,只好接受和面对它。只是我们除了不停地抱怨,或者还可以思考一下能做些什么。就算只是一个过场,我们的表演也要首先过得了自己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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