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文章下喷涌的血

　　本站新闻稿件与图片版权归广东新快报社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文/本·布兰利 译/魏保珠

　　这些穿着皮草和羽毛的动物们又从法国登陆了，它们不可爱也不刻意取宠，只是你已经感觉到似是故人来。尽管它们中有一个坐在人膝上的小狗，有着路易十四的理发师，还有一只蝉，就像私酒西施一样穿着花哨，你也不会认为它们很稀有，尽管你之前有这样的指望。

　　恰恰相反，2007年林肯艺术中心戏剧界的重排之作《拉·封丹寓言》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它们承载的巨大的痛苦。不管是掠夺者还是受害者，没有一个能够完美无瑕，它们都试图通过某种困境，在某些例子里达到顶峰，就像坐在你身边的观众一样。

　　这一切由威尔逊先生完成，他是一名出生在得州的先锋艺术家。这个在巴黎维持了三个半世纪的经典剧院在保留对他们自己的认同的同时起用了勇敢的新导演。

　　三年前在巴黎首次登台的时候，这个作品因为技术原因分散了人们对内核的关注。就在迈克尔·格拉索（Michael Galasso）的巴洛克音乐开始后，一些议论开始，最后当美国佬离开剧场的时候，他们还对诡异的法国人的口味喋喋不休。

　　在威尔逊看来，他的意图是揭示这些拉·封丹道德故事背后奔涌的热血。这些故事于17世纪已经被诗人史孟斯·赫利认同，认为是巧妙地平衡了“民间智慧”和“一本正经的说教”。

　　这些不是你在法国文学里研究的拉·封丹寓言。法国文学里有流畅的音节，整饬的道德诫条，尖锐的讽刺。而在这部戏里，语言就是生活本身，你永远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看到它们多么可怕。

　　我必须指出在我看这部戏之前已经有人描述过他们的第一手体验，他们平生仅有的体验——威尔逊先生因为遇到光线问题推迟了演出，一个多小时后才拉开大幕。在这之前，曼哈顿最有钱最有格调的人们被困在空气不流通的闷屋子里。

　　演出一开始，你就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威尔逊先生的恐惧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艺术家，有着高度灵敏，也因为这个演出的旋律、灯光，这些黑白形象的力量和讽刺短诗被削弱，演员之上的大银幕的使用也让他更温和，让观众感到反复无常，引起困惑（实际上在演出前看完一遍翻译会更明白）。

　　不管威尔逊和公司在这里有什么灵光闪现，这些自然的声音已经是主角之一——不是公路上多样的汽车噪音，而是关于牙齿和爪子的承诺充斥在空气里，在巴洛克的音乐背景下重复出现。

　　当扮演拉·封丹的女演员克里斯汀·费森穿着朝臣的服装出现，向观众敬礼，我们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部很复杂的戏剧。拉·封丹先用眼睛测了一下自己的地盘，并不轻松地脱掉帽子，以似乎有点屈尊俯就的态度致敬。他皱着鼻子，就好像剧场里的什么东西散发怪味一样。看起来，他对富人的仁慈跟威尔逊先生如出一辙。当他看到塔里的狮子，他转过头来张大了嘴巴，同时表现出同情和恐惧。这两种反应才是正确的。

　　拉·封丹带着我们在云中沉思。这是他的世界，所以也成为我们的世界。当这个场景跟随着威尔逊千真万确的视觉形象出现，这个略带威胁感的几何形的阴影的变换，这些自我解构的运动，这些迷人的人体形态的变换都让人感觉这个导演的形象和风范从来没有这么贴近观众。

　　在相关的寓言里，例如《狐狸和乌鸦》，《狮子和甲壳虫》以及《橡树和野草》，威尔逊不想表现太明显的讽刺，相反他坚持这些感觉是被掠夺的恐惧、饥饿以及悲伤——这些情感给每个寓言故事以恒久力量。

　　这需要表演者来变戏法，将巴洛克的优雅和原始的暴行平衡。表演者的服装完全满足了期待，是时尚和智慧的大观，从那个摩天大楼般的银号角全男班到戴着钢铁焊接工的面具，穿着维多利亚女王的丧服般的裙子的蚂蚁，都让人印象深刻。

　　同样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表演者的口才，他们特别的脚步，到野兽的加伏特舞曲，他们的肢体展示完全可以和他们制造的声音匹配：一头狮子就要被一群狗撕裂时让人难以忘怀的号叫，被吓坏的小绵羊和一头狼的对话……威尔逊一直坚持形象和声音的存在胜过语言，在这里，他让语言带着他走，同时依然会将语言转换成景观和声音，在做这些的时候，他展示了自己的才华横溢和极富弹性的思维。

　　顺便说一下，官方的宣传说这部寓言剧对儿童来说也很棒，但是这可不是夏季的热门动画片《料理鼠王》。在威尔逊的世界里，这些动物都是唯我论者，都会阿谀奉承会背叛，这是一个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世界。想到这些，这些年在纽约长大的孩子们就像回到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