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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径分岔的叙事花园中不期而遇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21日00:52 金羊网-新快报
本站新闻稿件与图片版权归广东新快报社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黑蓝文丛”读后 ■ 施勇 我想,我不会——也没有必要——对“黑蓝文丛”第一辑中的五部作品(赵松的《空隙》、顾湘的《为不高兴的快乐》、马牛的《妻子嫉妒女佣的美貌》、洪洋的《抵制戏剧》、柴柴的《睡莲症》)做过多细枝末节上的阐释和讨论。 在这个快餐式阅读的时代,我想这五本书不会得到太多的注意。它们没有《鬼吹灯》用以吸引读者的噱头——奇异的故事,探险叙事的异域感,它们的作者也没有像王朔一样的地位和名声。在这个注重营销和包装的时代,在没有得到专业化的商业推广的情况下,可以想象,要成为“畅销书”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但我相信,赵松、顾湘、马牛、洪洋、柴柴,他们不是冲着“畅销”而来,我相信他们更多的是为了恢复文字本身的辉光和魅力——看得出他们各自作品里都显露着写作的真诚。正是这种在金钱逻辑面前已变得十分廉价的品质,又被这五位作者重新拾起,当做最有力的武器在其作品中设立角色、锤炼文字、构建结构,直至作品最后的完成。 顾湘曾经抱怨过:“那些自以为是的编辑,那些自以为把你的稿子改得面目全非就能对得起自己的落袋金,他们甚至会得意洋洋地告诉你他的一个故事框架,让你去填满一部可以大卖特卖的小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读者,以为看了你写的东西就对你拥有了某种权利,某种要求你写得像他们想象和需要那样的权利。” 我相信,其他的四位作者都会存在相同或不同的对现实的某种不满或者抱怨。现实的商业洪流过于凶猛,写作的积淀过于薄弱乃至不堪一击。但在这五位作者言谈中,我看不到他们的写作野心,或者是一种已被异化的“帜热的写作热情”;在他们的文字中我没有看到他们剑拔弩张地去从事一场被命名为“反抗”的事业,相反,他们总是持着一种平静的心态去建构着他们的文字,他们始终是在冷静地关注着写作的本身。写作不是用以“搭台唱戏,抗旗反抗”,写作本身永远在于叙事——在叙事中寻找自身与世界的某种关系,描述世界的某种状态与现实,在叙事中为读者培养一种敏锐的、对周遭世界的感受力,那是一种全新的、免受“过度阐释”侵蚀的、能调度全身感官系统的力量。 在这五部作品里面,读者无法找到华美繁复的文字叙述,无法感受到饱满的戏剧张力,也没有典型的人物冲突,他们似乎缺乏一切传统小说里吸引人的元素,在我看来,它们甚至可能是缺乏阅读快感的——若以现在“畅销书”的审美标准来看。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读者对文字的感受力在日益钝化,奇诡的意象、非线性的错综复杂的叙事结构、繁复的叙事视角变化,这些越来越成为现代读者的障碍。而这五部小说却恰恰具备以上的这些叙事特征,它们需要读者从始至终的全神贯注,慢慢地恢复对文字的嗅觉,让已缺乏敏锐感受力的感官系统重新启动。 五位作者放弃了传统的叙事方式,转向了一场罗伯·格里耶式的叙事冒险,而读者们也需调用一种新的感受力去进行一场阅读的冒险。在这五部不同的小说里,卡缪在《异乡人》里所营造的抽离感常能被若隐若现地被嗅到——里面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事件发生的背景——小说似乎希望从现实那微小的罅隙中抽离出来,用灰色的色调、略带戏谑的笔触彻底地将现实的周遭打破,破而后立。 在柏拉图式的视艺术为模仿的传统看来,作家是一种媒介或者传达手段,用来描绘他自身以外的现实真相。在视艺术为自我表达的现代传统看来,艺术家叙说的是他自己的真相。而这两种传统的批评角度似乎都无法恰当地观照这五部作品——作者们建构的叙述世界和实在的现实世界有太大的距离,在《空隙》里始终有一种灰色冰冷的感觉,在《为不高兴的快乐》里总有一种人与人之间若即若离无法把握的颤动,在他们的作品里面总有一个我们在现实中无法辨认的另外一个世界——那更像是一个自我指涉的世界,没有承担太多的道德评判和社会责任。 他们想像博尔赫斯那样,建造一个纯粹的、布满分岔小径的叙事迷宫吗?——里面有太多的分岔路径,太多的选择,太多的可能性。但刹那间,你会发现在他们的小说里面隐约能找到现实世界的某种状态。马戈与失踪人的偶遇、周旋,布高兴与梅投瑙在不同时间分岔口中的相遇、决斗、分离、复合,无聊、寂寥、闷热躁动的祥和里,瑰丽奇异的时间意象——秒刀、分刀、时刀、日刀、年刀、生刀……虽然充满了某种与现实世界隔绝的抽离感,但那种对确切空间感永不停息地追求,男女朋友间若即若离的彷徨与迷惘,时间的锐利感,这些难道不是对现实世界的某种真实写照?不过那需要读者用一种敏锐的感受力去触及。 真正的作品总会在给定的空间里挣扎出自己的机会……在那充满分岔口的叙述小径中,我相信,读者和作者会不期而遇的。 不支持F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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