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怎能为剧本而生

　　在《锄奸》（石钟山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07年7月版）中，作者为比较单调的抗日题材加入了一些恋爱戏份，为了丰富故事的层次，兄弟间的反目、男人之间的义气，也被用来充当故事线索。看起来，情节倒是足够热闹，但是整本书读下来，却令人沮丧，因为书中弥漫着浓重的剧本味。

　　本书延续了作者一贯的“全知视角”与平铺直叙的方式，如果是剧本，这种方式当然不错，连分镜头都不用了。但如果是小说，那就难免使人感觉寡淡。人物出场的手法出奇地一致，都是先介绍人物的背景资料，再带出一段回忆，像是电视剧中的闪回镜头。不是说这样的手法不好，只是用得太多，就显得作者技穷了，并且，也让人怀疑作者的诚意，到底是写小说呢，还是在写剧本。

　　也许是为了照顾小说被改编成电视剧之后的收视率，书中的爱情内容占据了很大篇幅。并且，这些感情绝不是两厢情愿那么简单，有同志之间的爱情，有敌我之间的纠缠，其复杂程度直逼琼瑶阿姨的爱情小说。如果这些感情的发生都是有来由的，倒也理解。关键是，爱情在这部小说里，更多的是一种设定，让他们爱，他们就爱了，就跟导演说戏一样：你们是相爱的，所以，你们就要爱，知道了吗？这样的感情，除了凑数以外，除了以战争吸引男人，以爱情吸引女人的考虑外，没有太多的价值。特别是白冬菊与李彪之间的感情，完全就是白冬菊在强买强卖，如果那个时代真有那样的女性，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作为小说剧本化的另一个标志，本书情节矛盾的设计痕迹也过于明显。为了将“锄奸”主题贯穿到底，作者设计了“捉、放”汉奸林振海的情节，捉是为了放，放是为了再一次捉，反正苟延残喘，这条线索都要坚持到底。如果设计得巧妙，倒也罢了，可惜，过于弱智了些，捉得不惊险，放得很糊涂，就像是个笑话。（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