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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飞:我想做一个出版人沙龙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07日01:26  金羊网-新快报

  

丹飞:我想做一个出版人沙龙

  “百问广州出版”之丹飞

  ■专题策划/执行:钟刚

  丹飞

  曾任贝塔斯曼书友会及亚洲出版公司编辑、磨铁文化总编辑

  现任漫友文化副总编辑,主持“红人馆”畅销出版品牌

  曾策划或操作《明朝那些事儿》、《盗墓笔记》、《后宫》、《漫画兔的自杀》等两百余部图书

  投奔广州,看重的是“小环境”

  新快报:今年5月你签约漫友文化,让很多人感到吃惊,为什么会选择广州,并且选择以前你接触并不多的动漫?

  丹飞:其实任何人都会对跨行业有某些期待,在漫友文化的工作,跟传统出版业有相似之处,但有新的增长点,能在新的工作中获得自己原本不具备的东西,这一直是我对自己成长性的一个期待。漫友能够成功运作将近十本杂志,这个经验对一个出版人来讲也非常重要,并且,动漫产业还处在低水平运作阶段,它是一个金矿,但是呈现出来的还是矿,没有提炼出金来,这里面有大量产业化的机会有待开发,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机和机遇的行业。

  新快报:你曾在磨铁操作了《明朝那些事儿》、《盗墓笔记》等畅销书,到广州后,工作是延续更多还是会有另一个新的重点?

  丹飞:我之前在磨铁做“盗墓”、“历史”、“后宫”、“穿越”题材比较多,现在我会有意地弱化这几个方面,中学生和女性读者将不再是我的重点,并且穿越、宫廷实际上呈现没落之势,大家一窝蜂上,将这些题材做烂了,作者也写烂了,到了不需要动脑、复制他人也自我复制的地步,模式化太严重,一些东西烂了就叫人倒胃口。我来到广州后,接下来我的着力点会在男性阅读这一块,为男性打造读物。男女通吃肯定好,但是男性读者的阅读口味是我首先考虑的,历史、官场小说以及和传统文化有关的图书会是我一个重点,比如在网上炒得火热的官场小说《交易》,关注传统文化和人文历史的《秦岭神脉》、《金陵地宫》、《墓中王国》都在近期陆续出版。此外,近期将重磅推出梁晓声新作,一些网络红人的小说及解读、感悟式文本。

  新快报:很多人都将北京的图书出版和广州进行比较,出版人符马活就说在广州做书会感到力不从心,你的个人体验又是怎样的?

  丹飞:我和一般的人想法不同,有些人认为大环境太重要了,大环境决定小环境,而我认为作为一个职业出版人,实际上你面对的就是办公桌,重要的是你在电脑面前做得好还是不好,你做策划,信息都是敞开的,重要的是你发现的眼光和时机,一个文稿在那,是你发现还是别人发现,是你呈现出来好还是别人呈现得好,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并且在目前而言大多数信息基本上都是共享的,比较小的一部分是机会问题,而不是客观的原因,从信息的角度来讲没有任何壁垒。即使你认为做营销北京是第一选择,那就去北京好了,有钱就打飞机,没钱就坐火车,一切都可以做到。我并不认为北京有什么地缘优势,即使有,也是大环境,对于单个的个人,小环境的优势是没有的。我会告诉编辑,哪个环境对你是最重要的,作为一个职业人该考虑的是你的工作现状和可以提升的空间,大环境给不了你什么,不管在哪都得靠你去打拼,靠你去悟,很多人认为非得留在北京,其实有没有一个比较好的小天地,有没有一个让你感到很舒服的一两平方米的方寸之地,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比做书更赚钱的行业,在广州太多

  新快报:在北京和广州两地,你一定也会有所比较,从行业的角度来看,你从比较中得到了怎样的认识?

  丹飞:从这里,就要说到大环境了,尽管大环境对个人而言不重要,但是对行业来讲还是重要的。从我个人来讲,说城市性格,我更喜欢北京,次之是上海,我对广州还没有深入的感情。我是十八岁进清华,我的青春就是在北京,北京的城市性格是大气的、无所谓的,它不是漠视你,而是给你平台,大家随便玩,没有人管束你,再好也没有人巴着你,再差也没有人嘲笑你,这个城市让你身心特别愉悦,不会有太多的目光胶着在你身上,不会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束缚你,让人特别舒服。做图书出版,也会有一种便利性,北京的出版社多,出版商多,并且北京毕竟有那么些文化上的大事小情在那儿发生,把中国的很多文化人都吸引过去了,北京寄托着中国人的文化情结。北京的出版强势其实说到底还是“人”,你把北京的人弄到广州也一样好,刚好大家选择了北京,这个地方比较扎堆,人越去越多,这就是大家说的马太效应,好的越好,差的越差。

  新快报:你提到城市性格的不同,那么,城市性格和一个城市的文化出版会有着怎样的关联性?

  丹飞:其实,我们从做书来讲,并不是为一个城市做书,也不是为一个省做书,而是面对全国的市场,和区域读者的关系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广东出版业可能会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去开一个工厂,利润肯定比你做出版高。尽管出版被很多人描绘为暴利,只是暴利永远都到了不法之徒的兜里,对于守法、自律、想做几本好书的出版人来讲,做这一行实际上会有很大的风险性,我们经常讲,如果卖书像卖大白菜和快速消费品那样就好了。出版的盈利周期都相当漫长,投资成本回收起来也相当慢,毛利率也低,风险也大,有可能收不回款,也有可能书卖不出去。而在广州的就业机会很多,个人价值实现有多种方式,在图书出版之外会有很多种替代方式,也会让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去做书。广州人的务实作风,会让他们有这样的选择,这一点实际上也影响到了图书出版业的发展。

  新快报:你目前已经推出了四本书,在做书的具体工作中,会遇到一些你以前没有预想到的困难吗?

  丹飞:印制和发行成本相对于北京来说高一些;广州媒体对文化的重视程度不够,比如说在北京,首先媒体多,文化版面多,并且在文化方面更有聚焦效应,媒体和出版社能够有比较良性的互动关系。但是在广州,尽管广州的媒体与北京相比毫不逊色,但是在文化这块上要比北京弱很多,我想可能和出版社推书的速度比较慢、文化活动少有关,从而导致文化新闻版面在数量上不多,媒体和出版社之间就没有建立起良好的生态。我的新书暂时还是打算拿到北京做首发,我目前认为在广州还难以达到我预期的传播效应。

  我能感觉到广州在文化上的自卑

  新快报:在对广州出版业的认知中,有人会拿旅游类如“行知书”、生活类如《人体使用手册》、诗歌出版如《中国新诗年鉴》来证明广州出版之弱是一种假象,作为一个从外入内的出版人,你认为这是“真”还是“假”?

  丹飞:当然是真相。我们可以注意到广州的娱乐、出版优势整体是向北京、上海转移的。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那个时候没有人敢说北京比广州强,北京、广州和香港是三足鼎立的,那个时候广州的出版也厉害,现在是大环境气数一下子就没了,当时经济是蓬勃期,现在应该是趋缓的,趋势期内不像以前发展那么猛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高峰期内,会产生很多激荡,当时就形成了“机会在广东”的趋势,因为有人,因为有这样变动的机会,有想法的、敢于接受挑战的人都来了,人才进来,出版业当然就起来了。现在大家肯定都是往北京去了,只要有想法的,能够引领潮流的人,首选大概都是北京,其次是上海,现在就是这样的趋势。就拿我个人来讲,职业平台在广州,但是我对北京的感情更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新快报:国内任何一个城市的出版,都会习惯性和北京进行对比,往往北京掌握的资源又似乎不是其他城市所不具备的,这个会不会是一个无法破解的难题?

  丹飞:是的,客观地正视城市性格差异,正视行业的区域差异,与北京在理智而非昏头的层面进行对比,是必要的。但上升到情绪层面,上升成对自我参与行业行为的心理暗示,就犯傻了。我到广州来了,广州很多做书的人就跟我说,你来了,广州就有希望了,我们一起联合起来,对抗北京。对抗这种想法很弱智,我认为城市之间、行业内部、从业者之间并不存在对抗,只能说我们把自己做强,犯不着跟谁比。从规模上讲你根本不用跟北京比,我们能够在某个方面做足,在行业内起到标杆作用,那就够了。再说,你把别人打下去干嘛,任何一行里面,我不信别人死了你能活得更好。行业有行业的生态,动物们讲“优胜劣汰”,“优胜劣汰”的同义语是“适者生存”,“适”的内涵就是共存、平衡。在文化生态的修养方面,人还是要胜出动物为好。广州与北京、出版机构或出版从业人员之间应当是共存,你的目标是把自己做大,而不是把别人做死。

  新快报:到广州的五个月,你和广州的出版人接触多吗?会有着怎样的交流?

  丹飞:接触很有限,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个城市在文化上的自卑,很多人都觉得广州没有给我这个土壤和风水,很难做好出版,其实,风水是可以再造的,是可以改变的,你努力点,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一块,它就有可能做起来。当然,这个也是需要契机的,做好很简单,北京的人才分流1/3过来,肯定可以做得比北京强——不需要全部,人肯定是过剩的,很多人是在明争暗斗中消磨力量的——甚至1/4过来就可以了。但是,你怎样吸引他们过来,是能提供比较好的薪水,还是能提供更好的发展机会,这些都是很实际的问题,如果人才不流向这边,广州出版要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新快报:北京的出版界人多,热闹,在广州你碰到的是怎样的情形?好玩吗?

  丹飞:广州这边比较倾向于默默无闻做事,在出版这块也比较闷,没有一个行业联合,之前有人提议我坐镇广州心向北京这个出版大都会,做一个出版人的联合体,计划是一期做一个专题,比如公务员写手专题,对这一块进行一个梳理,有时也专门用一期来诊断某本书,诊断某个企业,真正给行业、给行业生产链条上的各环节把脉,共同营造广州乃至全国出版业界的交流氛围。我们也会与一家媒体固定合作,将访谈录和诊断书定期发布出去。我有计划在广州启动这样的孵化模式,先从广州做起,逐步辐射全国,让广州的出版人先行受益,以集束的面貌介入与全国出版人的良性对话,为区域出版氛围的营造切实做点实事。只有集束的力量才能影响一座城市的性格。而我需要影响的,只是广州这座城市出版人的性格。

  丹飞眼中的广州出版业

  ●广东出版业可能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去开一个工厂,利润肯定比你做出版高,在图书出版之外,你会有很多种替代方式。

  ●从规模上讲你根本不用跟北京比,我们能够在某个方面做足,在行业内起到标杆作用,那就够了。

  ●尽管广州的媒体与北京相比毫不逊色,但是在文化这块上是比北京弱很多,媒体和出版社之间没有建立起比较良好的生态。

  (预告明日推出《杨克:〈中国新诗年鉴〉的价值多年后会更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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